神盾局的空天母舰，对于2012年的地球人来说，那绝对是黑科技中的黑科技。

这玩意儿不仅能飞，还能隐身，上面装载的火力足以打一场中型局部战争。尼克·弗瑞平时没事就喜欢站在舰桥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云层，那种“我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

但是今天，弗瑞局长感觉有点……如坐针毡。

因为他的舰桥上，来了一群“大爷”。

超神小队的十五个人，加上复仇者联盟的那几位，把本来还算宽敞的指挥中心塞得满满当当。原本秩序井然的神盾局特工们此时连打字的声音都放轻了，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惊恐地瞟向那些奇装异服的“外星来客”。整个指挥大厅的气压似乎都低了几百帕，一种名为“食物链顶端压制”的沉重感，让这里的空气变得格外粘稠。

“这……就是你们的旗舰？”

潘震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工作一样，在舰桥上溜达了一圈。他身穿标志性的烈阳皇室铠甲，那上面流淌的金色纹路即使在日光灯下也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他每走一步，特工们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这人身上带着某种高温辐射场。

潘震停下脚步，伸手敲了敲旁边的控制台，那特殊的暗合金手甲敲在塑料和金属混合的面板上，发出“笃笃”的闷响，听起来像是敲在朽木上一样脆弱。

“动力系统还在用那种原始的涡轮风扇？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飞’？”

潘震皱起了那两道不怒自威的浓眉，目光仿佛能穿透甲板看到底层的引擎室，“能量转换率低得令人发指，噪音大得隔着三千米都能听见震动，居然还要靠燃烧化石燃料来维持升力？这种能源利用率，要是放在烈阳星，哪怕是三百年前负责掏化粪池的学徒工设计出这种东西，都会被拉去面壁思过五百年。”

他转过身，指着窗外巨大的旋翼，语气中不再是愤怒，而是单纯的不可思议：“如此巨大的动能浪费在对抗重力上，而不是利用引力波或者磁场悬浮？这种铁皮壳子，在我们烈阳，连用来运垃圾的运输船都比这先进。这种结构极其松散的金属拼凑物，根本不需要动用战舰，随便一个中级耀斑轰炸，这玩意儿瞬间就得气化成一堆废铁渣子。”

潘震一脸的嫌弃，那种发自内心的鄙视完全没有丝毫掩饰。站在一旁的希尔特工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已经由绿转黑，拳头捏得发白。这可是神盾局的骄傲啊！是数万名工程师的日夜奋战，是耗费了纳税人几千亿美元堆出来的奇迹啊！结果在这个金甲大叔嘴里，连那个什么“运垃圾的船”都不如？

“咳咳。”

弗瑞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虽然他也感到压力山大，但他毕竟是神盾局局长，不能看着自家的脸面被丢得一干二净，他试图挽回一点尊严：“这位……潘震将军是吧？虽然我们的科技可能不如你们那里发达，毕竟我们地球才刚刚开始探索宇宙，但这座母舰也是集结了地球目前最高的工业结晶。它能全球部署，全天候作战，甚至能……”

“能隐身是吧？”

葛小伦在旁边接了一句，他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趴在那个全息投影桌上，甚至伸手想要戳那蓝色的光影，结果手指穿了过去，这让他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他转头看向那个戴着眼罩的男人，“那个黑卤……呃，那个局长，刚才上船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们这隐身原理是啥？光学迷彩？还是通过简单的折射光线欺骗视觉？”

“是反光板矩阵……”

还没等弗瑞开口，托尼·斯塔克迈着标志性的自信步伐走了过来。他穿着那件印着黑色安息日乐队的T恤，手里端着一杯不知从哪搞来的蓝莓汁，脸上挂着那一贯傲娇的表情，仿佛在向这群乡巴佬展示什么高深的玩具，“虽然原理简单了点，甚至可以说有点粗暴，但在这个时代的地球上，它的效果还凑合。能在两万英尺高空让这只大鸟消失在肉眼中。不过跟我的技术比起来，也就是个大号玩具，如果给我时间，我可以给这艘船装上更先进的全息投影发生器。”

“反光板？”

葛小伦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那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脑袋，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呀妈呀，那是真的有点太low了。这就是单纯的物理遮挡啊？如果有个热成像雷达，或者是引力波探测器，甚至是敏锐一点的能量感应，你们这船不就跟在裸奔一样吗？”

托尼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葛小伦完全没注意到钢铁侠的脸色，自顾自地比划着：“我们那儿的隐身技术，都是直接通过定义周围的空间数据，修改光线的传播路径和电磁波的反射频率，甚至抹除物质存在的概念定义。哪怕你拿着雷达贴脸扫，哪怕你用手摸到了，如果你的解算能力不够，你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那叫……暗数据屏蔽，懂不？”

“暗数据？”托尼的眉毛一挑，那种作为顶级科学家的求知欲和胜负欲瞬间被点燃了。他放下手中的果汁，走到葛小伦面前，虽然个头比葛小伦稍微矮了一点，但气场丝毫不输，“你是说暗物质？那种占据了宇宙大部分质量，理论上存在但我们至今无法直接观测到的东西？听你的口气，你们已经能工业化应用了？还是说你在跟我扯什么玄幻故事？”

“那必须啊！不仅能应用，还能编程呢！”

葛小伦一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虽然也是刚学会不久），立马来了劲。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这儿有个东西叫‘雄芯’，本质上是个……嗯，怎么说呢，就是个小型的虚空控制器，当然现在已经是乾坤版了。我可以把‘隐身’这个概念，像写代码一样直接写入这艘船的设定里。比如只要我把‘反射光’这一项数值改成零，把‘可被观测’改成否，你们所有的仪器就会瞬间瞎掉。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下？”

“虚空？概念写入？修改数值？”托尼听得一脸懵逼，这些词汇单个他都懂，连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像天方夜谭呢？他的贾维斯已经在疯狂运转，试图分析对方话语中的逻辑，但得到的结果全是大写的ERROR。

“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托尼有些抓狂，“你凭空修改物理属性？你确定你说的不是魔法？像那边那个雷神家里人用的把戏？”

“不不不，这绝对是科学，是尖端科学。”葛小伦一本正经地摇手指。

这时候，一直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天使彦开口了。

她正姿态优雅地倚靠着栏杆，那双洞察之眼泛着微弱的白光，实际上正在通过暗通讯和远在杂货铺嗑瓜子的鹤熙进行加密聊天。

“鹤熙，这边的宇宙确实很有趣。暗数据虽然在这个维度呈现出一种惰性状态，也就是凡人无法读取，但物质层面的结构很有意思。那个叫托尼·斯塔克的人，我在读取他的数据，他胸口那个发光的反应堆，居然用了一种类似微型冷核聚变的技术？虽然结构粗糙得像个还没打磨的石器，甚至还在对人体造成重金属中毒，但在这样一个核前文明里，凭一己之力手搓出这玩意儿，确实算是个难得的天才了。”

“鹤熙（语音）：确实，我在那边也没少见这种聪明人，但因为寿命限制，他们的智慧往往还没到达巅峰就肉体衰亡了。那个托尼有点意思，你可以把我们的暗能量驱动理论稍微透露一点给那个绿块头（班纳），我看他的基因数据波动很大，好像对伽马射线很有研究，那种狂暴的基因锁要是能合理引导，说不定能碰撞出点火花。对了，别忘了给我带点那个什么‘芝士汉堡’回来，听说那小子挺喜欢吃的。”

“明白，看来你对吃的更感兴趣。”

彦嘴角微微上扬，切断了暗通讯，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人身上。她迈开长腿，伴随着高跟战靴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走到了布鲁斯·班纳博士面前。

这位平时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一旦生气就能把整艘航母拆了的大科学家，此时正躲在角落里拼命擦着他的眼镜，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以降低在这群“神仙”面前的存在感。

“布鲁斯·班纳博士？”

彦的声音带着一种天使特有的磁性，听起来高贵而不可亵渎，但并没有那种令人反感的傲慢，反而透着一种学术探讨的严肃感，“我对你体内的那个……浩克，或者说那段异常活跃的基因片段，很感兴趣。”

“呃……那个，其实我不太想谈论那个家伙。”班纳手抖了一下，眼镜差点掉地上，他尴尬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科学成果，那是个灾难。”

“不，我不是说他的野蛮和破坏力，那些对天使来说毫无意义。”

彦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亮起一点微弱的星光，那光芒纯净而温暖，并没有像浩克变身前那种狂躁的辐射感，“我是说，你变身时的那种能量转换机制。通过情绪的剧烈波动，强行打开生物引擎的阈值，引动基因链产生突变，进而瞬间打破物质守恒，直接从亚空间或者说是‘暗位面’强行汲取能量来重塑肉体……这种极端的暴力美学，居然没有让你当场基因崩溃而死，反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和我们天使早期的某些基因技术理论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你的这个看起来像是失控的版本。”

“亚空间汲取？”

听到这几个专业名词，班纳博士的恐惧瞬间被好奇心压了下去。他重新戴上眼镜，眼睛里闪烁着理性的光芒，“你是说……浩克变大时凭空增加的那几百磅肌肉和骨骼，能量来源不是我的身体储存，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细胞增殖，而是来自另一个不可观测的维度？天哪！我就一直在怀疑这一点！这完美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巨大的质量不守恒！但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任何设备观测到那个维度的接口……”

“那是因为你们的科技还停留在‘看见什么才相信什么’的阶段，而还没学会‘因为计算到了所以它存在’。”彦笑了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一部分关于微型虫洞搬运和暗能量转化的基础算式传给你，当然，是以你能理解的方式。或许能帮你学会控制那头……野兽，而不是被它控制。”

两个学霸瞬间聊到了一起，一个讲的是已知宇宙最高端的基因科技，一个讲的是地球最前沿的伽马辐射变异，哪怕跨越了宇宙的壁垒，科学的语言果然是相通的（大概吧）。

而就在这一文一武、一土一洋的交流热火朝天之时，在舰桥的另一侧，画风却截然不同。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这位从二战走来的老兵，正挺直了腰板坐在琪琳对面。

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是代表自由与坚韧的圆盾，盾牌表面的红白蓝涂装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而他对面的琪琳，则安静得像一尊雕塑。这位华夏女警出身的超级战士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古朴却又透着未来感的狙击步枪——实际上那是由某种神话武器概念转化而来的弑神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