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着路太爷一路说好话,路太爷低头走路,一声不吭,走到楼房密集区,陈书闭上嘴。
路太爷发火,理都不理自己,陈书和陈建几人也无计可施,将路太爷送到门,口,也先散去。
陈垠在家,见老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脸色也不好,心头沉了沉。
再看老父提着的篮子像是原封未动的样子,也猜着是被乐家退了礼。
乐家连老父的礼都退回来,说明陈家去的人跟乐家提了修族谱的事,而乐韵没给面子,连人带礼全拒了。
猜到原因,陈垠也不好直接问,上去接过篮子放一边,拿过椅子让老父坐下,他再去帮倒杯水。
等老父喝了杯水,脸色缓和下来,陈垠才问:“爸,乐韵伢崽是不是拒绝了认亲?”
“嗯。”路太爷想起那茬儿就痛心疾首:“陈家那几个混帐东西,以前就在族里挑唆生事,挑唆着同族尽做些缺德事,陈家族人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个个全没了脑子,尽听那些个王八蛋的话,现在见人家发达了就急着攀亲,谁还理他们啊!”
“乐韵说了什么,让爸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讲真,陈垠也忍不住好奇,陈家人一来一回仅用半个钟,太速度了。
“陈书提了修族谱的事,乐乐伢崽也记得陈家二十几年前重修过谱书,就问了几句,问她的名字有没在上头,问她爸的名字有没上谱,问她爷的名字有没在陈家谱书上。
就这三问,把陈家几个全问成了哑巴,连腰杆都挺不起来。
乐乐伢崽说乐家人的名字以前没上陈家家谱,以后也不上。
她说乐家与陈家以后就跟过去几十年那样,就当是普通的同村人相处,也不肯接受陈家人带去的东西,让周秋凤全退了回来。”
“……”
陈垠也哑口无言,陈家族谱上没有乐家三代人的名字,是陈家没承认乐家女婿的铁证,也是陈家现在底气不足的根本原因。
如果乐韵不在意那一点,什么都好说,但乐韵在意,不论是论血缘还是感情,陈家都站不住脚。
这个难题,无解。
乐韵连他家老父送去的东西都不肯收,可见老父也是被陈家同族带累了,陈垠没再问,再问下去只会让老父更生。
路太爷坐着缓了缓,顶着阴郁的脸出门,去田间地头转悠。
不出去走走,他怕自己把自己憋死。
外出走一走,也能让自己消消气。
路太爷和陈家人是带着气离开的乐家,而跟陈家人面谈过一次的乐小同学,心情很平静。
不过呢,她刚回到后院,手里的钵就被假小子抢走,看着抢走钵快乐地捣捶的毋少,她也无语极了。
连自己的本职活都被抢,乐韵干脆坐着当美少女。
美少年将一只软萌萌的小可爱摁下去,让她枕着自己的膝,他帮她轻轻地按摩头皮。
“乐乐小团子,咱们犯不着为那些人呕气,要是看不惯那谁,我们晚上去套麻袋。”
“我没生气,就是不屑他们这种踩低捧高的做法,不耻他们这种无利不起早的自私本性。”
乐韵分出一缕神识在外,自己安心享受美人哥哥的疼爱。
“人性如此,自私者比比皆是,世间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者多,乐乐习惯就好。”美少年的手指温柔地穿棒在小团子的发间,温声哄小团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
小团子发达了,也成了肥肉,谁都想找机会扑上来咬一口。
梅村陈家以前瞧不起乐家,如今乐家起来了,陈家又想来沾光,没机会就找机会,想以重修族谱的理由重续两家之好。
这主意挺好。
也挺馊。
他们陈家谱书上要是有乐家哪一代的名字,重修族谱都是好主意,乐乐想不认外祖陈家都理由不足,会被诟病。
可偏偏在陈家族谱上找不到一个乐家人的名字,陈家想借重修族谱的名义将乐乐父子们认回去,取决于乐乐同意不同意。
前有胡家和乐乐胎母的前车之鉴,陈家明知族谱上没有乐家人名字,还敢借血缘关系来跟乐乐认亲,勇气可嘉。
美人哥哥声音温润,乐韵心头那一丝丝的郁气也散了,安安静静地当个哥哥疼的乖宝妹妹。
她的神识在外游荡,也将陈家人的抱怨和路太爷教训陈建的经过“看”在眼里。
对于陈家人的反应,她并不意外,毕竟陈家中年以上的人,以前能被陈武和陈家某几位忽悠得对陈武他们言听计从,就说明聪明程度有限。
就是有点心疼路太爷。
路太爷心好,三观正,一直努力地引导陈家子孙们向好的方面学习,维持良好家风,他是希望陈姓家族后代一代比一代强。
可惜,陈家大部分人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利益。
虽说陈家人比较重利,好在心肠不太坏,所以乐韵就算不承认陈家是外祖家,不拉拔也不会打压,更不会落井下石。
神识追着路太爷晃了一圈,见路太爷想得开,并没有因乐家之行而气出好歹来,乐韵也放心,将神识收回。
她枕着美人哥哥的腿享受了半个多钟的爱心按摩,卤锅里的肉卤到火候,毋少要去忙活,舍得把捣钵放下。
乐小同学爬起来,自己年捣捶植物。
卤肉到了火候,竹筒鸡和扣肉也蒸可以下蒸笼,美少年也去帮忙。
老少们将卤肉全捞出来,也分出一部分卤汤,用两只小锅卤分别卤肥肠和卤鸡爪、鸡鸭蛋。
把可以出锅的全启出来,换上柳少燕少的食材入卤锅、上蒸笼。
任少毋少分药膳,老规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乐家。
任少毋少从自己的份子里每一样匀出一份给蓝三黑九帅哥,余下的再与晁少平分。
分好药膳,再打包。
俊少和帅哥们打包药膳时,刘路张破锣等人也把食材搬来乐家,把需要腌制的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