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淡蓝色的病毒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老教授戴着无菌手套，小心翼翼地用滴管吸取了一滴糖糖的眼泪，滴进培养皿中。我和苏暖、厉墨琛站在观察窗前，屏住呼吸盯着屏幕——病毒活性曲线原本平稳的线条，在眼泪滴入的瞬间突然断崖式下跌，红色的“活性98%”飞速跳到“活性0%”，最后定格在一片空白。

“灭……灭活了？”苏暖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下意识抓住厉墨琛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糖糖的眼泪……真的能杀死这种病毒？”

老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戴上时，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不仅是杀死，是彻底灭活！我们反复测试了三次，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她的眼泪里含有一种特殊的蛋白质，能精准破坏病毒的蛋白质外壳，让病毒失去感染能力。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糖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攥着刚才哭湿的纸巾——刚才她因为担心厉墨琛的身体，又想起妈妈的信，忍不住哭了，护士趁机收集了她的眼泪样本。听到老教授的话，她惊讶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我的眼泪……能治病？可是我每次哭，小姨都说哭不好，会伤身体。”

苏暖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帮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傻孩子，你的眼泪不是普通的眼泪，是能救很多人的‘解药’。只是以后不能随便哭啦，要把珍贵的眼泪用在该用的地方。”

“可是……”糖糖皱了皱小眉头，掰着手指认真地说，“我只有难过的时候才会哭，开心的时候都在笑，怎么会有眼泪呀？”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实验室里的兴奋。老教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调出刚才的检测报告，指着其中一行数据说：“我们发现，只有糖糖在‘情绪波动强烈且真实’时流下的眼泪，才含有这种特殊蛋白质。刚才她因为思念妈妈和担心厉墨琛，情绪是真实的，所以眼泪有灭活效果；但如果是刻意催泪，比如切洋葱、滴眼药水，眼泪里就没有这种蛋白质，根本没用。”

“也就是说，必须要她真心难过的时候哭？”厉墨琛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糖糖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语气里满是心疼，“不行，不能让她难过。她这几年受了太多苦，现在好不容易能开心生活，我不能为了研发药物，再让她经历一次痛苦。”

我也认同地点点头：“而且就算我们能让她难过，眼泪的量也太少了，根本不够量产。一只培养皿需要十滴眼泪，要生产出足够治疗所有感染者的药物，需要的眼泪量是天文数字，总不能让她一直哭下去。”

实验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仪器运行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回荡。糖糖看着我们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拉了拉苏暖的衣角，小声说：“小姨，其实……我开心的时候也会哭呀。上次厉叔叔康复出院，我看到他走出来，就开心得哭了；还有上次零号姐姐第一次对我笑，我也偷偷哭了。”

“开心到哭？”老教授眼前一亮，赶紧追问，“你确定？开心的时候流下的眼泪，也会有那种蛋白质吗？”

糖糖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什么是蛋白质，但我开心到哭的时候，心里暖暖的，和难过哭的时候不一样。”

老教授立刻决定做实验。他让护士拿来一块糖糖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还让零号和Sugar-0陪她一起玩积木。看着蛋糕上粉嫩嫩的奶油和可爱的草莓，又看着零号笨拙地帮她搭起一座小房子，糖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在她拿起蛋糕叉子，准备咬第一口的时候，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滴在蛋糕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快！收集眼泪！”老教授激动地大喊。护士赶紧用无菌滴管吸取了几滴眼泪，滴进装有病毒液体的培养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屏幕上——活性曲线再次下跌，虽然速度比刚才慢了一点，但最终还是降到了“0%”。

“成功了！”老教授兴奋地拍了拍手，“开心时的眼泪也有效果！虽然蛋白质浓度比难过时低一点，但只要量足够，完全可以用于量产！”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苏暖的眼眶也红了，她抱住糖糖，声音里满是欣慰：“我的宝贝真厉害，连开心的眼泪都是解药。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让你难过了，只要让你一直开心，就能生产出治疗病毒的药物。”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怎么才能让糖糖一直开心到流泪？她平时很容易开心，但开心到流泪的次数少之又少，大部分时候只是笑一笑，根本不会哭。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给她买最喜欢的玩具，带她去游乐园玩过山车，甚至让厉墨琛扮成她最喜欢的卡通人物，可她最多只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始终没掉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厉墨琛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我们需要一个能让她快速开心到流泪的方法，而且还要能重复操作，不然根本没办法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