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虽不明白具体情形,但也能猜出几分。
这位一大爷想必从前亏欠过楚秀不少,如今病痛缠身,反倒来求人相助。
对这种反复无常之辈,他实在不便多言。
一切只能看楚秀如何决断。
今* 本已突破医术瓶颈,若换作自己,断然不会应允。
这种人,治好后难保不会反咬一口,那时才叫追悔莫及。
正当王勇以为楚秀要拂袖而去时,却听他沉声道:我试试。
眼见楚秀走向病榻,王勇怔在原地。
这就是传闻中的医者仁心么?
虽然自己也算尽职的医师,名声在外,可方才那点心思与楚秀相比,简直如阴沟里的鼠辈般龌龊。这才叫医德,这才叫气度。王勇自嘲地摇摇头,凝神注视楚秀的每一个动作,期盼能从中获得突破的灵感。
楚秀检查着伤势,只见患处肿胀异常。
他暗自叹息:棒梗下手真狠。
若不施救,怕是要性命不保。
情况确实棘手。
王勇并不意外。
若非疑难杂症,何须劳烦楚秀出手?
看来连他都束手无策......
这念头刚起,却听楚秀话锋一转: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楚大夫!床上的患者挣扎道,只要能治,倾家荡产我也认了!求你救救我!
只是此法我尚未实践,只能尽力而为。
楚秀凝神静气,王勇立即示意众人退后。
医道圣手施术时,容不得半分干扰。会有些疼,忍着点。
一大爷咬紧牙关点头。
原来棒梗那一脚导致气血淤堵,才引发这般骇人的肿胀。
当前最紧要的是解决周围血液流通问题,这比一般的淤血疏通复杂得多。
如果只是普通淤血症状,随便找个医生就能处理。
但若简单处理,一大爷的命根子恐怕难以保全。
男性这个部位布满精细血管和密集神经,传统排淤需要切开肿胀部位,稍有不慎损伤神经,轻则失去性功能,重则危及生命。
考虑到一大爷年事已高,身体机能衰退,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医者也需格外谨慎。
楚秀指尖微动,一排银针凭空出现。
王勇盯着这些泛着冷光的细针,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来历,只好专注观察楚秀的动作。
随着第一根银* 入穴位,一大爷肿胀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一大妈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屏息凝神不敢出声。或许真有转机。这个念头在一大爷心底升起。
楚秀神情凝重,手腕轻转间又精准落下一针。
王勇见状不禁低声赞叹——这看似随意的施针手法,实则深含玄机,如今已是难得一见的绝技。简直神乎其技。王勇暗自思忖。
楚秀展现出的沉稳老练远超其实际年龄,这般年纪能在医术上有如此造诣实属罕见。
他原以为楚秀擅长西医,未料其真正精髓在于中医。
要知道中医之道博大精深,即便天资卓绝者,没有数十载苦功也难臻此境。
而楚秀不仅将人体穴位熟记于心,施针手法更是行云流水。
王勇怔怔望着眼前景象,半晌才喃喃道:这已非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这天资简直逆天了,连老天爷看了都要眼红。”
此刻沉浸在针灸中的楚秀对外界议论浑然不觉,第二针落下后,易中海的神色明显舒缓了许多。
恢复清醒的易中海望着楚秀,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他原以为自己这次难逃一劫——本就年迈体弱,又被棒梗闹腾这一出,已然不抱希望。
当看见楚秀出现时,他内心还曾忐忑不安。
毕竟先前对楚秀恶语相向,没想到对方竟以德报怨。
这般胸襟令他羞愧难当,想到自己在轧钢厂熬成八级钳工已是人生巅峰,而楚秀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代理副厂长,此刻才真正明白差距何在。
记忆闪回到楚秀叔父葬礼后,正是他带头去抄家。
若非楚秀拼死护住最后一张床,恐怕连遮风挡雨的物件都留不下。
忆及往事,他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偏偏楚秀还愿意出手相救。
易中海暗自发誓,待康复后定要亲自登门致谢——不是趋炎附势,而是真心实意的感恩。
若无楚秀援手,此刻怕已命丧黄泉。
银光闪过,楚秀指间第三针精准刺入。
眼见那肿胀的要害部位迅速消褪,王勇忽然福至心灵:
“莫非是...鬼门十三针?”
先前苦思不得其解,此刻三针落定,所有特征都与古籍记载吻合。
这门传说中的绝技早被认定失传,医界素有* 索命三更天,十三金针渡五更的谚语。
典籍记载曾有被判定死亡的病患,经此法施救竟起死回生。
最离奇的是创此针法的先师仅有独女,家变后自废双手绝了传承。
王勇望着楚秀娴熟的手法,心中惊疑更甚——按说这门绝学,本该随那位无嗣先师长埋黄土才是。
但现在楚秀为何精通这门医术,这让王勇感到困惑,同时他确信自己绝不会看错。
王勇目光闪烁不定,心中纠结万分。
若贸然询问楚秀,惹他不快,日后想再讨教怕就难了。
可憋着不问又违背他的本性。罢了,最多这辈子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