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从前那个疼爱他的奶奶吗?竟然为了帮外人打他!
棒梗恶狠狠地瞪着贾张氏,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辱,来日必报!等他长大了,这笔账慢慢算。
他猛地冲出门去。
贾张氏望着孙子跑远的背影,又偷瞄了眼秦淮如,心里明白伤了孩子的心。
可眼下棒梗终究是个孩子,而秦淮如才是贾家的支柱。
若得罪了她,自己怕是等不到棒梗长大那天。算了......贾张氏叹气,转而讨好道:淮如啊,娘刚才太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往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娘也不提赶你走的事了,这个家确实离不开你。
秦淮如冷眼旁观,心想这老太婆变脸比翻书还快。
如今全指望她撑着贾家,若哪天自己落魄了,这老虔婆怕是又要换副嘴脸。
另一边,楚家屋内香气四溢。好香。丁秋楠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眼巴巴望着楚秀端来的甲鱼汤。
这汤鲜而不腥,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孩子睡了?
丁秋楠点头。
她没想到,从前寻常的二人世界如今竟成了奢侈。
幸好楚秀始终没变,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婚后判若两人。
只是现在做什么都得轻手轻脚,生怕惊醒孩子。
见妻子点头,楚秀放下汤碗,一把将她搂住。大白天的做什么呀!
抱自己媳妇还挑时辰?楚秀坏笑着。
丁秋楠羞红了脸,但顾虑着孩子,终究不敢有太大动作。
楚秀轻轻揽住丁秋楠,很快便松开手,转身揭开锅盖。
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丁秋楠忍不住凑近,好奇道:“楚秀,这真是甲鱼汤?怎么一点腥味都没有?我以前吃的可都腥得很。”
楚秀笑而不语。
以前的甲鱼汤之所以腥味重,是因为调料稀少,而他却用了恰到好处的提鲜配料,既入味又保留了鲜美。
再加上万灵刀的精心处理,甲鱼的鲜嫩被完美锁住,这才有了现在的味道。
他盛了一碗递给丁秋楠,她立刻接过,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却被烫得轻呼出声。
楚秀忍俊不禁,惹来她一记白眼。
“你还笑!也不提醒我!”
她嗔怪地锤了他一下。
楚秀正想解释,余光却瞥见窗户边鬼鬼祟祟的棒梗。
他不动声色,假装没发现,继续品尝自己的甲鱼汤。
棒梗趴在窗边,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喉咙不停地滚动着。
他心里懊悔不已——要是当初秦淮如没甩掉楚秀,而是嫁给了他,现在自己不仅能天天吃香喝辣,还能仗着楚秀的名头在街上横着走。
可现在,一切都被* 决定毁了……
他越想越气,觉得秦淮如真是瞎了眼,居然放弃楚秀,嫁给了自己那个没用的爹。
而此时,丁秋楠正一脸满足地赞叹:“楚秀,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甲鱼!”
滑嫩的肉质入口即化,鲜美无比,让她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楚秀笑了笑,从锅里取出甲鱼壳,悄然将纸人放了进去。
楚秀若无其事地走出屋外,随手将甲鱼壳挂在外面,随即转身回屋。
早已垂涎的棒梗盯着那个甲鱼壳,瞧见上面还沾着汤汁和少许残肉,登时食欲大动。
他偷偷瞥了眼楚秀,发现对方仍在屋内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察觉自己。
“真是天助我也!”
棒梗暗自窃喜,“对不住了楚秀!”
说罢,他猫着腰溜到甲鱼壳旁,伸手轻轻蘸了点肉渣,放入口中咂摸滋味。
鲜香在舌尖绽开,棒梗双眼放光,愈发兴奋。
甲鱼肉虽所剩无几,但他想着精华都在壳里,说不定比肉更补。
何况这壳可是值钱的药材,楚秀挂在外面,八成是想晾干拿去卖。
如今倒便宜了自己——就当是楚秀欺负自己的报应!
另一边,楚家。
楚秀透过窗缝观察,见棒梗迟疑不决,心头微焦。
若他不偷这甲鱼壳,计划便落空了。
正思忖间,棒梗忽然抓起壳子,一脸贪婪地舔舐残肉。
突然,棒梗浑身一颤——手中的甲鱼壳竟变成了夜壶!四周场景骤变,恍若置身少管所。
他惊恐万状,扯着嗓子哭喊:“娘!救命啊!”
贾家门前,秦淮茹闻声冲出,只见棒梗在院里发疯般乱叫。
她以为儿子又遭欺负,赶忙上前,却见棒梗眼神涣散,瑟缩着念叨:“别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秦淮茹又惊又疑:好端端的怎会这般模样?院里谁能吓到他?可眼下连近身都难,只能干着急。
贾张氏从屋中快步走出,一眼看见棒梗,急忙上前。
虽然刚才责骂了他,可都是为了贾家着想。
倘若秦淮如一怒之下丢下这烂摊子,全家老小可就真没法活了。
贾张氏猛地把秦淮如拨到一边,仔细打量棒梗,立刻断定是邪祟上身。
她抄起扫帚就往棒梗身上招呼。
棒梗见扫帚劈头盖脸打来,以为贾张氏要自己的命。
在他扭曲的视线里,眼前的祖母已化作欺压他的恶霸,正举着凶器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