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儿?一个眼神不对都可能把命搭上。

另一边厢,许大茂被秀红逼得太阳穴直跳。

他本想再拖几日,谁知这婆娘今儿不知吃错什么药,非说今日宜嫁娶,要是敢不办酒席就是没良心。

还撂下狠话:要是不顺着她心意,后果自负。

许大茂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当初那根小黄鱼就不该换成药材。

可转念又想,要不是那些草药引他去寻寡妇,也不至落到这步田地。

更绝的是秀红突然把乡下六个娃全带来了。

看着院里乌泱泱六个小萝卜头,街坊邻居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扎过来——这婚还没结,倒先当上爹了。

许大茂站在院子当中,恨不得找根绳吊死。

可终究狠不下心,只得咬牙应承。

但眼下让他变出这么多钱,跟要他的命有啥区别?

正抓狂时,秀红轻飘飘甩出一句:“不行就把房卖了吧。”

“卖了房我睡大街?”

这房子虽是娄晓娥爹给的嫁妆,倒不是说有多留恋。

主要这四九城里,没了窝真能冻成人棍。

“跟我回乡下种地也成啊。”

秀红补了句。

许大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宁可死在城门楼子底下,他也绝不踏进庄稼地半步。

这北京城的门坎,多少人挤破头还想往里钻呢。

秦淮如当初为了嫁给贾东旭,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楚秀,只因贾家是城里户口。

如今让她回乡下去,她断然不会同意,毕竟谁愿意被人笑话,说她比傻柱更傻呢?

秀红,城里多好啊,生活方便得很。

再说了,这房子我都住习惯了,早就有了感情。许大茂试图说服妻子。

可秀红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只是冷着脸说:不卖房子就是不爱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除非你不在乎名声,那房子随你留着。

算你狠。许大茂阴沉着脸,心里暗暗咒骂。

看来今天这房子非卖不可了。行吧,我卖!

这才像话嘛。秀红顿时眉开眼笑,只要卖了房,我就信你是真爱我。

我的要求也不高,以后工资按时上交,下班给孩子们带点零食就行。

许大茂听得目瞪口呆,这哪是娶媳妇,分明是供了个祖宗啊!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来纸张,写满许大茂卖房的告示,贴满了四合院内外,连附近院子的墙上都没放过。

下班归来的楚秀见此情形,正疑惑许大茂在忙活什么,一张告示映入眼帘:

有需要买房请找许大茂

楚秀不由失笑,看来这次许大茂是真被拿捏住了。

虽然不知这位带着六个孩子的秀红有何能耐,但能让许大茂这般服帖,确实不简单。

想当初娄晓娥的父亲贵为领导,许大茂在家照样作威作福。

如今能被整治得如此服服帖帖,秀红当真好手段。

贴完告示的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回到院里,恰好遇见楚秀。

他强打精神打了个招呼,却听见对方问:听说你要卖房?

许大茂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有兴趣买吗?

可以谈谈。楚秀答道。

许大茂喜出望外。

他正发愁房子卖不出去呢。

虽说房产珍贵,但比起名声,房子终究是身外之物。

“楚秀,咱们毕竟是邻居,我现在手头有点紧,原价五十的东西,你拿三十就行。”

“嗯……”

楚秀轻轻点头,陷入沉思。

许大茂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原以为山穷水尽,谁料柳暗花明。

若真能卖出三十块,办酒席花十块足够,骗秀红说是三十,剩下二十还能逍遥快活。

“楚秀,这就定下了?”

“别急。”

楚秀忽然抬眼。

“许大茂,你当放映员月薪多少?”

“十几块。”

许大茂没提外快,实际捞的油水远比工资丰厚。

“不如这样,我给你些好酒,再在厂里安排个职位,你把房子让给我。”

“这……”

许大茂犹豫了。

房子虽好,但楚秀的条件更诱人。

况且,他正愁怎么求楚秀调去广播室,如今机会送上门来。

楚秀那酒价值不菲,光是材料就值二三十。

算下来,自己稳赚不赔。

“楚秀,我能选岗位吗?去广播室就行,打扫卫生也可以,工资多少都行。”

见许大茂笑容谄媚,楚秀心知肚明。

于海棠岂是他能高攀的?即便天天见面,日久生厌的只会是于海棠。

先拿下房子,日后再找理由调走他便是。

“行。”

楚秀干脆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