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嘛…… 我有知情权的。” 我又往前凑了几步,手指轻轻划过她光裸的胳膊。
她穿着睡衣,我能看到她打了个哆嗦,随后开口回应。
“现在太早了,不谈这个!” 她抱怨道。
“太早谈什么?” 我假装不懂。
“呃…… 你要是回床上睡觉,我就给你点提示。” 她提议道。
“和你一起睡?” 我继续逗她。
“滚啊,我好困!” 她又抱怨起来,声音比刚才大了点。
“好好好。” 我牵起她的手,往卧室走,她一边走一边说:
“我和丹妮会再一起参加劳力士 24 小时耐力赛,之后…… 施密特车队会给我一次印地 Lights(印地灯光系列赛,印地赛车的次级赛事)的测试机会。”
“你要重回开轮赛车了?” 我兴奋地问。
比利亚雷亚尔从没隐瞒过 “F1 是梦想” 的想法,对她来说,美国本是通往 F1 的合理第一步。
可后来,她既没足够的速度,也没足够的赞助(那时候委内瑞拉国家石油公司资助她,但公司资助的委内瑞拉车手太多,显然有偏心),只能在美国的赛车圈谋生,最终成了北美法拉利挑战赛的全职车手,每年还会参加戴通纳 24 小时耐力赛。
而戴通纳 24 小时耐力赛作为美国赛车运动的揭幕战,汇聚了各类车手、多个组别,看来这次比赛终于给她带来了机会。
“嗯,丹妮帮我联系了印地 Lights 的人,他们想看看我开赛车的水平。要是表现好…… 说不定能拿到一个席位;要是在印地 Lights 里跑得好,或许真能进印地赛车。” 她确认道,“印地赛车已经比我这几年能奢望的好太多了,所以…… 要是能成,我就很满足了。”
“你一定可以的。” 我肯定地说,“你比自己想的要优秀得多。”
“你在巴西也会表现很棒的。” 她反过来鼓励我,“你也比自己想的要优秀得多。”
“可是……” 我刚要开口。
“别可是了!我太困了,不想听!” 她打断我,“现在赶紧躺到床上睡觉,你得养足精神准备比赛。”
“遵命,长官。” 我像士兵向长官敬礼似的回应。女朋友下了命令,我乖乖爬回床上,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睡得比整晚都香。
我不知道巴西站会发生什么,但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也已经做到了很多了不起的事:作为中国人进入 F1,处子赛季就登上领奖台,第二个赛季表现超过汤米?科斯基宁;离开 F1 后,我帮标致赢了勒芒,还为安德雷蒂车队赢过印地赛车比赛;我不仅重返 F1,还加盟了法拉利,半个赛季就为他们赢下一场比赛,这离谱的表现,让我在 “卫冕世界冠军也在找工作” 的情况下,拿到了迈凯伦的席位。
这些成就不该让我觉得自己是 “冒牌货”,而该是对 2009 年所有努力的肯定,不止是赛道上的成绩,场外我和丹妮拉?皮耶里成了好友,这一系列的经历,不管是好是坏,最终让我能和现在的女朋友伊莎贝拉?比利亚雷亚尔(或许未来还会是印地赛车车手)一起躺在床上。
就算巴西和阿布扎比两站都退赛,一分未得,以 50 分的差距错失总冠军,我的个人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是为了我的 “成功” 而来。
但如果我能以强势表现结束赛季,如果能克服一切困难,从积分榜第三逆袭登顶,那会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
输了,我还有美好的生活、迈凯伦的合同,明年还能再来;可要是赢了,那我的未来将无可限量。
那又何必焦虑呢?我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好。
所以,我要在英特拉格斯和亚斯码头赛道上全力以赴,享受比赛。而这一切的动力,都来自那个在远方相信我的委内瑞拉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