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锻体战士平叛乱,铁腕镇压显王威(1 / 2)

血色的月光,如同给炎黄城披上了一层凝稠的血痂,将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染上了残酷而诡谲的色彩。风似乎也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吹拂过寂静的营地,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与恐惧。

奴隶营中央的空地上,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人。他们衣衫褴褛,大多身上带着挣扎和战斗留下的痕迹——泥土、血污、青紫的淤伤。有些人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同样暗红色的土地上,几乎难以分辨。更多的人则是精神被彻底击垮,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或是茫然地投向远方那轮依旧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弯月,身体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计划周密的叛乱在短短时间内被彻底粉碎,领头者或被擒或被杀,寄予厚望的突围路线和武器补给点全是陷阱,这种从希望巅峰瞬间坠入绝望深渊的巨大落差,以及炎黄战士所展现出的那种碾压性的、令人窒息的武力,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意志。

空气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人体汗液的酸臭味,伤口在闷热夜晚下隐隐发酵的异味,以及一种无形却更为沉重的、名为“绝望”的气息,几乎凝成了实质,压在每一个俘虏的心头。

汪子贤那句带着戏谑和玩味的“篝火晚会”开场白,如同投入一潭死水的石子,虽然激起了一圈微小的涟漪——让前排一些俘虏和周围警戒的年轻战士都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们这位总是语出惊人的启明王——但这涟漪迅速消散,更深的死寂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重新涌上,将一切异样的情绪淹没。没人觉得好笑,尤其是在这满地狼藉、伤者呻吟、血迹未干的背景下,这句玩笑话反而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酷的嘲讽。

烈山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岳,他大步走到汪子贤身边,身上沾染的几点血迹在血色月光下更显暗沉。他手中那柄新铸不久、造型古朴的青铜钺刃口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一滴暗红正沿着锋利的刃尖缓缓汇聚,欲滴未滴。他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带着战场尚未散去的肃杀与冰冷:“启明王!首要叛首‘磐石’已被重创擒获!次要叛首‘泥鳅’及其余骨干三十九人皆已就缚!另有四名顽抗之徒,不听号令,持械冲击军阵,已被当场格杀!参与冲击、制造混乱者,经初步清点,共计三百一十七人,现已全部控制,无一漏网!请王上示下!”

他的汇报清晰、冷静、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战鼓,敲打在寂静的夜空,也敲打在每一个俘虏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格杀”、“重创”、“擒获”、“无一漏网”这些词汇,冰冷而精准地宣告了他们失败的彻底性和不可挽回性。一些跪在地上的奴隶听到“当场格杀”时,身体猛地一颤,将头埋得更低。

汪子贤脸上那标志性的、略带玩味的笑容稍稍收敛,他点了点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跪在最前面、被重点看押的那批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两名格外强壮的、显然是修炼了《基础锻体术》有所小成的战士死死按在地上的磐石。这个曾经在奴隶中颇有威望、身材魁梧的壮汉,此刻左肩处一片血肉模糊,巨大的伤口几乎能看到森白的骨头茬子,鲜血浸透了他大半个身子,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粘稠的暗红。他因失血过多和剧痛而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意识已经模糊,只剩下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在另一边,身材瘦小、以灵活狡猾着称的泥鳅,则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他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只是一张脸惨白无人色,眼神躲闪,偶尔偷偷抬起眼皮瞄向汪子贤时,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丝难以化开的怨毒。

“嗯,干得不错,烈山。弟兄们都辛苦了。”汪子贤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蕴含其中,“受伤的战士,立刻送去医务组,告诉巫医,用最好的药,不惜代价,务必让他们尽快恢复!所有参与今晚平乱行动的卫队成员,无论是否直接参与战斗,只要在位在岗,皆记集体三等功一次!另,所有人,额外奖励肉食三日,酒一壶!”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开,带着明确的赏罚信号。

“谢王上恩赏!”周围持戈林立的卫队战士们闻言,虽然依旧保持着严整的警戒阵型和肃穆的表情,但眼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激动、荣耀与感激的光芒,齐声应诺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响亮、更加整齐,声浪震动着夜空,甚至驱散了些许血腥之气。这与俘虏们那边死寂、绝望的氛围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鲜明对比。奖赏与惩罚,荣耀与屈辱,在这一刻被清晰地划分开来。

犒赏完己方,稳定了军心,汪子贤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些如同待宰羔羊般的俘虏。他缓步向前,身上那件用不知名柔软兽皮和色彩斑斓鸟羽精心缝制的“王袍”下摆,轻轻拂过染血的土地,留下淡淡的痕迹。胖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脚边,它那圆滚滚、龙宝宝般的身躯与周围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它似乎对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不适,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然后用爪子挠了挠鼻子,额头上那个华为Logo依旧闪烁着平静而稳定的蓝色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分析着周围的一切数据。苍牙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另一侧,它伏低身体,喉咙里持续发出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呜咽,幽绿的眼睛在血色月光下如同两簇鬼火,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视着俘虏群,任何一点微小的异动,都可能引来它闪电般的致命扑击。

“看来,本王之前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汪子贤开口了,他的声音不算太高,却奇异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俘虏的耳中,甚至压过了某些伤者细微的呻吟,“给你们遮风避雨的棚屋,给你们足以果腹的食物,虽然需要你们付出劳作,但至少能让你们大部分人活下来,比起你们曾经在部落战争中被无情屠杀、被当做祭品献祭给所谓的神灵,或者在山野间冻饿而死、成为野兽口中之食的同伴,难道不是天壤之别?难道不是我炎黄城给予的生存机会?”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冰冷的质问,如同鞭子抽打在心灵上。一些俘虏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低下了头,似乎被触及了某些惨痛的记忆,有所触动。但更多的俘虏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麻木,仿佛已经认命,或者在那麻木之下,更深的地方,依旧藏着不甘与隐忍的恨意。

“可是呢,”汪子贤的声音逐渐转冷,如同寒冬降临,他脚步停在了泥鳅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以狡猾和钻营着称的叛首之二,“总有人不甘心,不识抬举,总觉得我炎黄城律法宽仁便是软弱可欺,总觉得你们那点可怜的力量和自以为是的算计,可以挑战本王定下的规矩,可以颠覆炎黄城的秩序。”他微微俯身,目光如炬,“‘泥鳅’,是吧?听说你很会钻营,很会寻找漏洞,像真正的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觉得西边那段看起来‘根基松动’的栅栏,就是你和你手下那帮人逃出生天的希望之路?”

泥鳅瘦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不敢与汪子贤那仿佛能穿透他灵魂的目光对视,死死地低着头,几乎要将脑袋埋进胸膛里,牙齿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咯咯作响。

“抬起头来!”汪子贤一声轻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泥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本能地、僵硬地抬起了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汪子贤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和掌控生死的漠然,这比单纯的怒火更让他感到恐惧。

“告诉本王,还有你们所有人,”汪子贤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面前黑压压的俘虏群,他的声音在血月下回荡,“是谁,给了你们如此的勇气?在你们亲眼见识过炎黄城高耸的城墙、锋利的青铜武器、严明的纪律以及战士们远超常人的力量之后,还敢妄图发动叛乱?是天上这轮看起来不太吉利的红月亮,给了你们虚假的启示吗?”他抬手指了指天上那轮依旧散发着诡谲红光的弯月,语气带着一丝嘲弄,“还是你们觉得,本王,和烈山首领,以及炎黄城的所有管理者,都是瞎子、聋子,对你们暗地里的串联和谋划一无所知?”

这话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地刺入许多参与叛乱者的心中,尤其是那些骨干分子。他们此刻才后知后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种种密谋、小心翼翼的串联、自以为隐秘的标记和信号,恐怕早已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否则,炎黄人的反应绝不会如此迅速、如此精准,仿佛一张早已编织好的大网,就等着他们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自己一头撞进来!这种被完全看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的感觉,比单纯的武力失败更让他们感到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本王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不服,不甘,觉得是本王,是炎黄城,抢了你们曾经的家园,奴役了你们的身体和自由。”汪子贤的语气恢复了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这平淡之中,却蕴含着一种基于强大实力而产生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你们要记住,也要认清现实!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自古如此!你们在战场上失败了,成为了俘虏,按照这片大地上的古老规则,你们本该被集体坑杀,或是被当做祭祀神灵的牲口,头颅悬挂于木桩之上!但是,本王没有这么做。本王给了你们活下来的机会,让你们能用劳动换取生存的权利,这,已经是本王格外的‘恩赐’!”

他刻意加重了“恩赐”二字的读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直白,剥开了温情脉脉的伪装,将最赤裸裸的统治逻辑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但是!”汪子贤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凌厉如刀,划破了夜空的沉寂,“既然你们选择了拒绝这份‘恩赐’,选择了用阴谋叛乱、暴力冲击来回应炎黄城的秩序和善意,那么,就必须承担与之相应的、最严厉的后果!烈山!”

“在!”烈山如同早已等待多时,猛地踏前一步,脚下仿佛有金石交击之声,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麻。

汪子贤目光冰冷,没有丝毫犹豫,下达了第一条处置命令:“首要叛首‘磐石’,煽动叛乱,冲击军械,罪大恶极,虽已重伤,然其罪无可赦!拖下去,就地处决,枭首示众!将其头颅以石灰处理后,悬挂于奴隶营入口最高之木杆之上,公示三日,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背叛炎黄、作乱犯上者,是何下场!”

“遵命!”烈山毫不犹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道再平常不过的命令。他一挥手,两名如狼似虎、身材格外魁梧的锻体战士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奄奄一息、仅存本能的磐石从地上粗暴地拖起,向着空地边缘的黑暗处走去。磐石似乎因为剧痛而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发出一声模糊而痛苦的呜咽,但随即声音便戛然而止。很快,远处阴影里传来一声沉闷而利落的利刃劈砍骨头的声音,随即,一切重归沉寂,只有那声音还在空气中隐隐回荡。所有跪着的俘虏都浑身剧烈一颤,尤其是那些骨干分子,个个面无人色,冷汗瞬间湿透了破烂的衣衫,有人甚至开始干呕,看向汪子贤的目光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汪子贤面色丝毫不变,仿佛刚才下令处决的只是一只鸡犬。他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冰冷,语速平稳:“次要叛首‘泥鳅’,阴谋策划,蛊惑人心,罪责深重!及其所有擒获的叛乱骨干,共计三十九人,皆施以鞭刑一百!行刑需见骨!若能侥幸不死,即刻贬为最低等矿奴,发往西山黑石矿场,戴重镣,终身苦役,遇赦不赦!”

鞭刑一百!还需见骨!这几乎是等同于死刑的残酷刑罚!粗糙坚韧的皮鞭沾上盐水,一百鞭下去,足以将人的背部、臀部打得皮开肉绽,筋骨断裂,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就算命大熬过来了,也只剩下半条命,紧接着还要被投入环境最为恶劣、劳动强度最大的矿场,戴着沉重的镣铐进行终身苦役,这简直比直接死亡更加痛苦和绝望!泥鳅等人闻言,顿时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彻底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者不在少数,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至于所有参与叛乱的普通奴隶,”汪子贤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那黑压压的三百多人,看着他们眼中因为前两道命令而升起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极致恐惧,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般的口吻缓缓说道,“尔等虽非首恶,然盲从作乱,亦不可轻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所有参与叛乱者,口粮供给减半,每日劳作时间延长两个时辰,此令持续一月!在此期间,若有再犯,或劳作懈怠、消极抵抗者,一经发现,无需上报,立杀无赦!”

减半口粮!延长劳役两个时辰!这对于主要依靠体力劳动来换取生存资料的奴隶而言,同样是极其残酷的惩罚!这意味着他们将在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处于长期饥饿和过度劳累的双重煎熬之下,身体和精神都将承受巨大的压力。体质稍弱者,很可能根本无法撑过这一个月,就会因为劳累、饥饿或疾病而倒下,无声无息地消失。这同样是用死亡和痛苦来划定的红线。

铁腕!毫不留情、不容置疑的铁腕镇压!

汪子贤用最直接、最血腥、最残酷的方式,向所有幸存者,也向整个炎黄城内外,宣告了挑战秩序、背叛规则的下场。他深知,在目前这种奴隶数量远多于本族公民、内部成分复杂、忠诚度极低的人口结构下,初次面对成规模的叛乱,必须以最猛烈、最恐怖的手段迅速扑灭,用极致的恐惧,彻底打掉所有潜在反抗者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侥幸心理,用血与火来重塑和巩固炎黄城的绝对权威。

“另外,”汪子贤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道如同枷锁般的命令,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一个俘虏惊恐万状的脸,“所有奴隶营人员,自明日起,全部重新登记造册,打乱原有编制!以十人为一队,设队长一人。队长由尔等自行推举,但需报卫队核准。自今日起,实行‘连坐法’!一队之中,若有一人叛乱、或企图逃亡、或藏匿违禁物品,而全队无人举报者,则全队连坐,视情节轻重,同受鞭刑、苦役,乃至处决!队长若知情不报,或管理不力,罪加一等,同罪论处!反之,若能主动举报他人不法行为,经查属实,举报者有功,可视情况获得额外食物奖励,甚至减轻其个人劳役!”

连坐法!这是更加严酷、更加精密的控制手段!它将个人的行为与所在小集体的生死存亡强行捆绑在一起,利用人性中的恐惧和自保本能,在奴隶内部制造相互监视、相互猜忌、相互提防的氛围,从而极大地增加了组织反抗和秘密串联的难度。这道命令,如同最后一道沉重的枷锁,不仅仅施加在肉体上,更深深地禁锢了他们的精神,让绝望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俘虏们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连最后一点侥幸和希望的火花也彻底熄灭了。反抗的领头人被无情地处决并悬首示众,骨干分子面临生不如死的惩罚,普通参与者也被加重剥削和严密监控,再加上这令人窒息的连坐法……血月之下的这场叛乱,最终以叛乱者的彻底、惨烈的失败,以及随之而来的、比之前更为严酷、更为系统化的压迫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