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壁画到此中断,被一大片仿佛被刻意刮擦掉的痕迹覆盖,只留下一些混乱的、充满绝望感的线条。
这些壁画似乎记录了某个“星语者”分支在“收割”(或类似灾难)中逃亡,并在此建立避难所的历史!但结局似乎很不妙。
“牧羊人”的目光落在中央空荡荡的石台上。那里原本应该放置着什么?是“钥”的能量核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旅鸫”,身体突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眉心的暗银符号没有任何光芒,但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指向大厅一侧墙壁上某个不起眼的、被苔藓覆盖的凹陷处!
“牧羊人”心中一动,上前拂去苔藓。凹陷处有一个与黑色令牌形状完全契合的卡槽!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令牌按了进去。
咔嚓。
令牌严丝合缝地嵌入。石台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轰鸣。紧接着,那面墙壁上的壁画亮起了微光,被刮擦掉的部分,竟然投射出一些由光线构成的、残缺不全的、动态的影像和文字!
影像闪烁不定,记录着最后的片段:
【……实验失败……‘星球意志’排斥……‘菌核’反噬……同化……不可避免……】
【……警告……‘循环’观测点……非……避难所……是……‘观察样本’隔离区……】
【……‘它们’……一直在……观察……记录……我们的……挣扎……】
【……最后讯息……后来者……勿重蹈覆辙……真正的‘循环’突破口……在于……‘墙’的……起源……而非……终点……】
影像到此彻底消失,令牌也从卡槽中弹出,恢复冰冷。
“牧羊人”如坠冰窟!这个星球,这个遗迹,根本不是避难所,而是“循环”机制下的一个 “观察样本隔离区” ?!他们和这些远古的“星语者”一样,成了被观察的实验品?所谓的“菌核反噬”、“星球意志排斥”又是什么?
就在她震惊于这骇人真相时,整个金字塔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有碎石和尘土落下!外面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如同万马奔腾般的沉闷巨响!仿佛整个菌林都在苏醒和移动!
她冲出金字塔入口,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远处,那些参天的巨型蘑菇,正以一种缓慢却无可阻挡的姿态,朝着金字塔的方向合拢过来!它们的菌杆如同活物般蠕动,伞盖下喷发出浓郁的、带着强烈催眠和腐蚀气息的孢子云雾!地面在震动,仿佛有无数巨大的根须正在地下穿行!
壁画中的“菌核反噬”……开始了?!这个星球的生态体系,感知到了金字塔的激活,将他们视为了入侵者或……养料?
“旅鸫”在她身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眉心的符号再次闪烁起不稳定的微光,皮肤下的光络若隐若现,但这一次,光芒中夹杂着一丝与周围菌林能量场同源的、令人不安的绿色!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热,呼吸变得急促,仿佛……正在被这片土地缓慢地同化!
前有苏醒的、充满敌意的菌林,后有即将被星球生态侵蚀的同伴,他们再次陷入了绝境!
而更让她心底发寒的是,在混乱的孢子云雾中,她似乎瞥见远方的蘑菇伞盖之上,有几个模糊的、散发着非自然冷光的、如同眼睛般的细小光点,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是幻觉?还是……壁画中提到的,“它们”的……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