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微微笑:“大师啊,我不知道他叫上官义,我叫他老头。”
黄立国又卑微了一些:“那他说的都是真的?地府判官,狐仙,蛇仙都是你朋友?”
何秋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吧。上次去寒水寺参加老头的观落()阴,我倒是去了一次元辰宫。咦,黄县长,您要是有意,也可以去试试啊。”
何秋自然不会把自己通灵的事说出来,半真半假的打掩护。
黄立国来兴趣了:“上官义是有本事的。我娘出葬,灵柩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几句话,就能抬起来了。何秋,上官义说我有大难,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应该怎么化解呢?”
何秋摇头:“他是个很奇怪的老头,如果你真的想化解,除非去北京找他。不过,老头云游四海,去了北京,也不知道你是否有缘见到。我可以答应,假如老头联系我,我可以帮你问问。”
何秋学着黄立国的,说话绕弯子,打着哈哈。
黄立国大喜:“好,好,只要大师能帮我化解,我定会重谢。”
何秋举杯笑:“黄县长,以后不会再为难我们何家村了吧?”
黄立国忙摆手:“误会,都是误会啊。”
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可笑,何秋曾多恨黄立国,此刻坐在一起,居然又能谈笑风生了。
无论多么僵硬的关系,只要有了利益,都可以化解。
何秋不想太得罪黄立国,毕竟何家村还有两个厂子。
黄立国更加想巴结何秋,还有十年的官运,需要何秋帮忙啊。
两人嘴上都答应了,一定会尽力,实际上心怀鬼胎。
何秋巴不得黄立国明天就下台,帮他?做梦吧?
何秋突然对现实好厌倦。
厌倦这种应付,厌倦这种虚伪。
以前与陈爷爷在一起,写写平凡的日记,那时候,他们笑得多开心啊。
一瓶酸酸乳,一人一半,比今晚的一桌菜美味多了。
何秋举杯,讽刺着黄立国,也偶尔用鬼怪吓唬吓唬他,看他心惊胆颤的样子,何秋笑得眼泪出来了。
世间啊,有时候就是如此可笑。只是,越来越富裕的生活,让何秋没有了快乐。
这顿酒,喝得畅快,喝得失望,喝得心灰意冷。
何秋很想逃离,逃得越远越好,可何家村才是她的家,真的能逃吗?
李俊军扶着醉醺醺的何秋上车,关切的问:“小秋,你是不是喝多了?”
何秋看着李俊军:“李俊军,你说这个世界多龌龊,我都看不见前行的路了。说到底,黄立国还是怕自己的官位不保,他这种人渣,怎么当上县长的?张总做得对啊,我太纯粹了,看见这些黑暗,内心好难过。”
李俊军紧紧抱着何秋:“小秋,都过去了,以后你就在家带带珠珠。反正我们也不欠债了,还有那么多股份,远离那些黑暗,开心生活。”
何秋眼神空洞:“李俊军,我想去北京,你同意吗?”
李俊军还没有说是否同意,何秋头一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