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点头,一句话没说,把车开进去。后视镜映出他嘴角微微抽动,像是笑,又不像。
他把车停在住院楼东侧,拎起那盆百合,沿着走廊走向大厅。路上遇到两名护士推着药车,他侧身让开,低头避开视线。大厅里人不多,家属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消息。他将花盆放在服务台旁,标签朝下,随即转身离开。
没人注意到,花盆底部的金属盒轻微震动了一下,仿佛内部装置悄然启动。
齐砚舟刚走进外科大楼,手机响了。是林夏发来的消息:“主任,检验科刚上报,有个病人血样异常,疑似接触过未知病原体。”
他停下脚步,回复:“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急诊收了一个发烧患者,ct显示肺部有扩散性阴影。初步排除普通感染。”
他眉头紧锁,正要追问,小雨从楼梯口跑下来,手里攥着对讲机。
“齐主任!b2电缆井又发现了新信号源,排爆队说不像炸弹,倒像是……某种电子设备在发脉冲。”
“脉冲?”他盯着她,“什么类型?”
“频率不稳定,像是生物监测仪,但型号查不到。”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昨天拆弹时,那枚炸弹上刻着“郑天豪赠”。如今,又出现来历不明的设备。
他快步朝监控室走去,一边打电话给后勤:“立即封锁所有通风管道检修口,尤其是三号手术室附近。另外,查一下今天是否有外部车辆进入住院部区域。”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挂断。
他推开监控室门,岑晚秋正站在屏幕前。不知何时来的,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浆,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你怎么在这?”他问。
“我看新闻说实验室丢了东西。”她放下豆浆,“觉得不对劲,就过来看看。”
他点头:“你来得正好。刚才送来一盆花,位置在哪?”
“服务台右边。”她说,“粉色百合,配绿叶。”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小雨,去住院部大厅,控制住那盆百合,禁止任何人触碰。林夏,带防护组上来,我要开盆检查。”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他转向岑晚秋:“你先回去。这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我不走。”她说,“万一真是病毒,你们需要懂植物的人判断是否被动过手脚。”
他看着她,没再劝。他知道,劝不动。
五分钟后,林夏带着两名穿防护服的同事赶到大厅。小雨已经用隔离带围住了那盆花。林夏蹲下,用镊子小心拨开花土。
金属盒露了出来。
“这不是普通的花盆。”她说,“盒子上有微型排气孔,里面应该是密封舱。”
齐砚舟接过照片,放大查看。盒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这一次,你不死,也要跪。”
他盯着那句话,手指渐渐收紧。
林夏抬头问他:“怎么办?要通知疾控吗?”
他摇头:“先不动它。找一间负压隔离室,整体转移花盆。另外,调取过去两小时所有进出住院部的车辆记录,尤其是送花、送餐的。”
话音未落,岑晚秋忽然开口:“等等。”
她指着花盆边缘的一处刮痕:“这个标记……我在前夫公司档案里见过。是郑天豪私下用的物流编码,专门用来运输不能见光的东西。”
齐砚舟看向她。
她脸色发白:“他们没死心。这是冲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