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慢,也更深。她闭着眼,手顺着他的后背下滑,抓住他衬衫的下摆。
外衣一件件落在地上。他小心避开她手腕上的旧伤,将她往里抱了抱。床头灯亮着,光线柔和,映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她忽然睁开眼:“你会是个好父亲。”
“你也是个好母亲。”他说。
她笑了,眼角浮起浅浅的梨涡。他吻上去,笑声被融进唇齿之间。
时间仿佛变慢了。外面的世界仍在运转——医院还有病人等着查房,警局还在审讯郑天豪的人,手机或许又收到了新消息。但他们不再理会。
他翻身躺下,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她的发丝散了些,轻轻蹭着他的锁骨。他抬手取下那支银簪,顺手放在床头柜上。
“以后别总扎这么紧。”他说。
“习惯了。”
“以后改掉。”
她没反驳,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你说的那些事,”她轻声说,“培训中心、国际会议,我能帮你整理资料、做行程表,还能策划医疗主题的花艺展,让国外医生记住中国医生的样子。”
“你都想好了?”
“想了好久。”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就一起干。”
她抬头看他:“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她重新靠回去,呼吸渐渐平稳。他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样。
窗外天色渐白,灰蒙蒙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毯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亮线。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有信息进来。他没有去看。
她感觉到震动,睁开眼:“不去看看吗?”
“现在不重要。”他说。
她点点头,又闭上了眼。
他望着天花板,脑子里过了一遍明天的事:查看六床病人的脑电图,安排林夏跟进基因检测报告,联系周正海确认郑天豪的资金流向。
但此刻,他不想动。
她已睡着,呼吸均匀。他轻轻调整姿势,将她抱得更稳些。
晨光一点点爬上来,照到床沿,照到散落的衣服,照到书桌上那盆永生花。
盒子透明,花色如初。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闭上眼。
门外走廊传来保洁员推车的声音,电梯“叮”地响了一声。
屋内安静。
他的手指仍环在她腰间,未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