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纷纷举手提问，话筒被抢来抢去。有人直接喊：“张明医生，你说的刘总是谁？”“升正高是不是有利益交换？”“这段录音你怎么解释？”

张明站在原地，脸僵住了。他想说话，可一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

齐砚舟把手机收起来，看着他：“你剪辑得很用心。可惜忘了，我每次接到重要通话都会自动录音。这是习惯。”

张明终于开口：“你……你这是栽赃！”

“我不用栽赃。”齐砚舟说，“你和陈金利在丽景酒店见面的事，监控也有记录。要不要我现在打给岑晚秋，让她把视频传过来？”

张明猛地抬头。

他这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台下已经有记者调转镜头，对准了他。闪光灯一阵猛拍。他的金丝眼镜滑了下来，手忙脚乱去扶，袖扣蹭到了话筒，发出刺啦一声响。

齐砚舟没再看他，转身准备下台。

“等等！”有个女记者冲出来，“齐医生，请问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齐砚舟停下脚步。

“做医生该做的事。”他说，“治病，救人，揭穿那些披着白大褂的骗子。”

说完他就走了。

没人拦他。保安让开了路，记者们追着问题往前挤，但他已经走出包围圈。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林夏发来的消息：IcU有两个病人指标恶化，可能是第二批用药的。

齐砚舟回了个“马上到”，加快脚步往住院部走。

身后记者会现场还在吵。他没回头。

刚走到住院楼门口，迎面撞上一群扛着摄像机的人。显然是刚才发布会的消息传出来了，媒体全都涌了过来。

“齐医生！齐医生！”有人喊，“请您谈谈对张明医生言论的看法！”

“请问您是否考虑起诉对方诽谤？”

“新药组后续治疗方案会不会调整？”

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来。话筒伸到他脸前，差点碰上鼻子。

齐砚舟抬手挡了一下，没说话。

人群越围越多。闪光灯不停闪。

他站在台阶上，白大褂敞着领口，手里攥着还在震动的手机。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突然，住院部大门拉开，一个小护士跑出来，手里拿着病历本，边跑边喊：“齐主任！3床抽搐了，血压掉到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