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他冷漠的脸。
郑天豪跪在地上,头低着,肩膀在抖。他喃喃地说:“你连她的命都不在乎……那你让我做的一切算什么?”
没人回答他。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越来越近。
齐砚舟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医院大楼静静立着,玻璃反着晨光。他的白大褂破了,血混着灰蹭在衣角,但他站得很直。
李薇收起设备,对助手说:“把这段存进保险库,这是历史。”
岑晚秋走过来,站他身边。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旗袍口袋,摸出另一根花茎。这次是绿色的,还没干透,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口。
齐砚舟低头看了一眼。
他伸手接过,夹在手指间。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声。
齐砚舟皱眉,看向医院主楼下方。通风口冒出黑烟,速度很快,往上窜。
“地下室。”他说。
岑晚秋抓住他胳膊:“还没撤?”
“来不及了。”齐砚舟盯着那股烟,“如果炸的是承重层,整栋楼会塌。”
李薇拿着平板后退几步:“我已经通知救援队,但他们要十分钟才能到。”
齐砚舟解开白大褂扣子,扔在地上。他只剩一件染血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他走向天台入口,脚步很稳。
“你去哪?”岑晚秋问。
“
“你疯了?!”
“里面可能还有人。”
他停下,回头看她一眼。
“我不能等。”
岑晚秋快步追上去,从地上捡起一块金属片塞进鞋底,防止玻璃划脚。她跟在他后面,一句话没说。
李薇站在原地,举起平板,镜头一直跟着他们。
电梯井的门开着,黑漆漆的通道往下延伸。齐砚舟摸出听诊器项链,贴在墙上听了听,没有电流声。他抬腿跨进去,踩上检修梯。
岑晚秋紧跟其后。
梯子锈得厉害,踩一下就吱呀响。他们往下爬了三层,空气变得潮湿。烟味更浓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下来了。
齐砚舟停下,抬头。
一道影子出现在井口。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尖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