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他,眼里有光闪了下。
“你前夫给你刻了‘永生’。”他指了指那枚裂戒,“可永生不是留在过去。是你现在活着,呼吸,说话,剪花,骂我傻。”
她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
“我要的不是替身。”他说,“我要的是你。岑晚秋。能用辣椒水喷暴徒,也能在凌晨三点给我煮姜茶的那个女人。”
她终于开口:“万一……以后还有人找上门?”
“那就一起防。”他说,“你有展柜机关,我有预演能力。你负责守店,我负责救人。我们谁也不躲谁。”
她低头看他手里的戒指,很久没动。
然后,她慢慢伸出手。
他把新戒套上她无名指,动作稳,但手心全是汗。
旧戒他还捏着。
“这个呢?”她问。
“留着。”他说,“不是扔掉过去,是让它换个位置。”
她看着他,忽然伸手碰了碰他额头的汗:“你刚做完手术?”
“没做完。”他说,“交给林夏了。”
她瞪他:“病人怎么办?”
“命在我手里,心在你这儿。”他说,“我得先保住自己的未来。”
她终于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假装镇定的那种笑。是左脸梨涡轻轻一陷,眼角弯起来,七年来的第一回。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他掌心,握紧。
他站起来,没松手。白大褂还沾着血,袖口也有点皱。他把她拉近一点,额头抵住她的。
“回去还得写病历。”他说,“林夏肯定要记我一笔。”
“那你快去。”她说。
“不去。”他搂住她肩,“再站五分钟。”
门外风吹着残破的门帘,哗啦作响。地上还有昨夜打斗留下的泥印,几片玫瑰花瓣粘在墙角。展柜的玻璃换了新的,反着光。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按了暂停。
“干嘛?”她问。
“录个音。”他说,“等以后吵架了放给你听——某年某月某日,岑晚秋答应嫁给我,亲口说的。”
她翻白眼:“神经病。”
“嗯。”他笑,“你的神经病。”
他按下录音键,声音放得很轻:“证人齐砚舟,今日正式求婚成功。对方虽一脸嫌弃,但手没松,算默认。”
她想打他,被他一把抱住。
“别动。”他说,“录音呢。”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不动了。
他靠着她肩膀,声音更低:“晚秋,谢谢你活着。”
她身体僵了下,然后慢慢靠进他怀里。
两人站着没动。
外面街道有人路过,看了一眼店内,又低头走开。风铃又响了一声。
他手机还在录音,屏幕亮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