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有人问你。”
“谁?”
“不知道。穿黑衣服,不开口。”
她剪刀停了一下。“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把录音转成文字,删掉前后无关内容,只剩关键一句。然后新建一封邮件,收件人是周正海办公室的公开邮箱。
主题写:康复中心项目,值得跟进。
正文只有一句话:**“台阶有了,看你怎么接。”**
发送。
做完这些,她拿起账本翻了几页。笔迹工整,数字清晰。她用红笔圈出本月第三笔大额支出——一笔给流浪动物救助站的捐款。
中午,李淑芬提着保温桶路过花店。
她进门没说话,从环保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柜台上。上面写着:陈局夫人喜欢兰花。
她转身就走。
岑晚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把纸条折好,夹进账本里。
第三天上午十点,她正在整理永生花展柜。
手机震动。
一条新短信。
没有署名,只有五个字:**聘书已发。**
她没回。
把手机扣在柜台上,拿起剪刀,从旁边花瓶里抽出一支红玫瑰。花瓣饱满,刺锋利。她剪掉多余枝叶,轻轻插进展柜角落。
展柜玻璃下,躺着一枚裂开的婚戒。她指尖滑过戒圈内侧刻字:晚秋,永生。
嘴角动了一下。
不是笑,也不是哭。
她转身回到柜台,坐下,翻开账本。最新一页写着三笔入账:两笔来自患者家属的花礼订购,一笔是匿名转账,金额刚好够支付下周的房租水电。
她合上账本,把银簪从发髻中取下,重新插了一遍。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医院大楼的外墙上。
风铃响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店门口,放慢速度,又加速离开。
她没抬头。
右手虎口的旧疤在光线下显出淡淡痕迹。
她摸出手机,打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是昨晚拍的——酒店地下车库出口,陈副局长上车前低头整理鞋面,左脚微微抬起。
画面清晰。
鞋底内侧,有个不起眼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