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焠火成钢(291)(1 / 1)

道听途说的传播速度相当惊人。当唐成王与他表弟单独见面时,那人说:“那位钦差大臣下手如此果断。惊吓了不少人。也许今晚的酒席上,会有乔装的官员。”唐成王将此消息透露给李振庭。三思之后,李振庭下定了决心,向唐成王讲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唐兄暂时不易亮明身份。什么事都要暗中做。既然有关人员如此关心,我就来个敲虎震山,再人间蒸发。你最好如此,如此这样干。”唐成王不住地点头。两个人主意已定。

李振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妻子和几位姑娘。走到后院看到车夫在修车。一只手将马车抬起换车轮。他上前说:“师傅神力。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车夫说:“奉上面的命令。我就是李先生的车夫。您是一位值得草民舍命的好官。”李振庭说:“师傅出去租一辆大车。后半夜我就悄悄地离开。不许走漏风声。”车夫什么都懂。也不问为什么就出门了。

李振庭找金人阵的勇士们唠嗑。见到李大人到来,都十分热情。李振庭问:“你们中间有千杯不倒的吗?”开始,人们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一位年轻的说:“没见过醉的有几个。”李振庭说:“好!辛苦多天啦。陪我吃酒去。时候好还能弄点儿银子。”李振庭出门后,身后跟出五个人。队长说:“大人,多吗?”李振庭没来得及回答。正好唐成王到。他说:“可以,五虎上将拿出威锋来。男子汉酒场等于战场。如果不行可以用计的。”

李振庭坐在主席位置上。还有个不太生的唐王爷。他带的五个人每人一桌。果然将那些人收拾得不敢抬手无力招架。也许是装着摇晃离开的家伙还没有忘记在钦差大臣身边丢下一个个纸包。李振庭心中暗笑:“哈哈!本府预料中的事。我要用它激励将士们。”李振庭喝得大醉。两个人搀着回到驿馆。他说:“我觉得那是银票。就算我李某与金人阵将士们的见面礼。因为以后全仰仗各位了。”李振庭回房间后,五个人飞快跑回住处。在灯光下一清点。几十个人半个时辰转不过神来。

大院中人声嘈杂。李振庭瞒过那些热情的人,带着几个姑娘丢下了三十六位壮士星夜启程啦。等到清晨人敲门时,走出的是唐成王。他手中拿的是四位姑娘得到的狼牙山羊角峰的地图。他说:“李大人是个武学高人。要与大家在羊角峰会合。到那时,这冀州宝地就太平了。”队长信以为真。他说:“王爷,昨晚那么多钱怎么办?”唐成王说:“李大人有草船借箭之才。他说给你们。你们就作为经费。事成之后,我也给一份。”那位小将说:“那样王爷,我们也跟你干!”唐成王说:“好!咱们并肩作战!”

李振庭一家人并没有站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车夫租辆四轮骡子拉的厢车。人们一一上车后,踏上了夜路。车夫说:“大人可以放心啦!这样的车遍地都是。不像披上红绸的那么耀眼。更没有人跟随。你们就睡吧!”李振庭说:“那辛苦师傅啦!”

李振庭心血来潮作出的决定。子丑寅卯别人不清楚。再因为喝了酒。一群人挤在车厢中,被车一颠,便进入了梦乡。车夫知道李振庭没什么急的行程。也许想暂时避开人们的视线而已。所以,他只将车赶得慢慢的。让乘车人像睡在摇篮之中一般。

看着天上的犁拐星从东方升起走向西方。当启明星升起时,车夫有些困意。好在拉车的骡子没有马匹那么机灵。顺着大路直走不转弯。远处村庄的鸡叫声惊醒了车上的人。

李振庭看到窗外一边是粗大的柳树,枝条偶尔撩到车顶。另一侧是连绵不断的芦苇。他问:“师傅到哪里了?”车夫说:“出了定州府快到清苑地界了。”“师傅一夜没合眼。将车停在路边。你到车上睡一会儿好吗?”车夫说:“大人放心。我经常赶车走夜路。不耽误瞌睡。”无奈李振庭极力相劝。姑娘们一挤,车夫靠在李振庭身边,功夫不大就睡着了。

天亮了,路上有了行人和车辆。可能是车夫路熟。前边不远处是十字路口。一条通过小河伸向远方。河水不深。几块大石头在河中,人们踩着就可以通过。李振庭下车来到河边洗了脸。几个女孩子也跟去,却不想用冷水。

严萍将行李收拾一下,将大衣盖在车夫身上。他说:“看那边热气腾腾的可能是卖饭的。”正好有路人经过。严萍问:“老乡那边可有卖吃的?”路人没有讲话。脸装在衣领中。仅用手指一下。李振庭说:“走,吃饱再说。”

卖饭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干活,女的喊道:“几位妹妹这么早就到河边。顺河风冻人。坐下吃口热饭暖和一下。”李振庭问:“什么好吃的?”店主说:“先生坐吧!热包子,黄粱稀粥。小菜免费。”女人看看几位姑娘说:“漂亮妹妹们,里面有热水。洗一下吗?”于文飒说:“太好了。谢谢!”木盆中,几个乐呵呵地比起手来。严萍也过来,洗脸是次要的,想帮助倒水盆。老板娘说:“这么好的客人,怎么让你泼脏水?”女人端着水盆向院中走去。李振庭对年轻人说:“听这样的人讲话。怎么样?这就是生财之道。”

几大盘包子端上桌子。香气扑鼻的小米粥还漂几颗红枣。自制的小菜色香味俱全。拿起一咬,把朝阳嘴烫得直叫。其他人笑啦。严萍看着四个丫头,笑得舍不得合口。李振庭说:“你们四个谁吃得好,我有奖品。”朝天椒问:“大人什么奖品?”李振庭说:“奖一个包子。”就连店家女人也笑啦!她说:“老爷,吃饱的是第九个馒头。吃坏人的可是那第十个。”店主怪妻子多嘴。李振庭说:“没关系。这样心直口快的人我喜欢。”李文娟问:“爹爹,为什么?”李振庭说:“十个馒头是让故人吃的。她说的是个典故。从前有个人到饭馆吃饭。他饭量很大。吃了八个馒头,仍然觉得饿。当吃到第九个时,他饱了。以后又进店。他不要那前八个,只要第九个。结果当然很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