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琉璃盏碎惊鸿影,锦绣堆中破局人(1 / 2)

暮春的风裹挟着芍药花的甜香,穿过永宁侯府雕梁画栋的回廊,却吹不散暖阁里凝滞的气压。

沈清辞支着下巴坐在铺着软垫的玫瑰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系着的墨玉双鱼佩——这是昨日萧惊寒从漠北寄来的家书里附赠的小玩意儿,据说是他亲手雕的,鱼眼处还嵌了两颗细碎的红宝石,瞧着憨态可掬。可此刻她脸上半点笑意也无,目光落在眼前八仙桌上那只碎裂的琉璃盏上,眉梢眼角都凝着几分玩味的冷意。

“所以,”她慢悠悠开口,声音清软如浸了蜜的泉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这盏价值百金的‘流云盏’,是自己长了脚,从窗台蹦到地上摔碎的?”

站在对面的小丫鬟春桃吓得膝盖一软,几乎要跪伏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公、公主要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方才奴婢只是去给您倒茶,转身的功夫,它就、它就碎了……”

春桃是上个月刚从二等丫鬟提拔上来的,平日看着伶俐,今日却犯了这样的错。流云盏是西域进贡的珍品,整个侯府也只有两只,如今碎了一只,若是追究起来,春桃轻则被发卖,重则可能要受皮肉之苦。

旁边站着的几个丫鬟仆妇都屏住了呼吸,不敢作声。谁都知道,这位穿越过来的侯府千金看着温和,实则心思通透,手段利落,府里上下就没有能在她面前耍滑头的。

沈清辞挑眉,目光掠过春桃紧张得冒汗的额头,又扫过暖阁角落里那盆开得正艳的吊兰——吊兰的叶片上沾了一点细碎的琉璃碴,而花盆边缘,还残留着半道浅浅的鞋印,看尺寸,绝不是春桃这双三寸金莲能踩出来的。

她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起身走到春桃面前,伸手扶起她,语气柔和了许多:“起来吧,瞧你吓得那样。不就是一只琉璃盏吗?碎了便碎了,多大点事儿。”

春桃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公主……您、您不怪奴婢?”

“怪你做什么?”沈清辞轻笑一声,指尖拈起一片落在春桃肩头的花瓣,“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琉璃盏看着金贵,实则脆得很,说不定是风太大吹下来的呢?”

她说着,转头看向站在最外侧的一个婆子,笑容依旧甜美:“张妈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妈妈心头一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公主说得是,说得是!定是今日风大,把盏子吹落了,跟春桃姑娘没关系。”

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这张妈妈是二房柳氏的陪房,平日里就仗着柳氏的势,在府里作威作福,今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她搞的鬼——无非是前些日子她罚了柳氏身边两个偷奸耍滑的丫鬟,柳氏怀恨在心,故意让张妈妈来寻个由头,想给她添堵,顺便敲打一下春桃这个刚提拔上来的新人。

真是无聊透顶。

沈清辞心里嗤笑,面上却依旧笑得温婉:“既然张妈妈也这么说,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春桃,你也别往心里去,回头我让库房再给我找只像样的杯子来就是了。”

春桃感激涕零,连忙磕头谢恩:“谢公主恩典!奴婢日后一定更加小心谨慎!”

“嗯,”沈清辞点点头,又看向张妈妈,“张妈妈,今日辛苦你跑一趟,回头去账房领一两银子,算是给你的辛苦费。”

张妈妈喜出望外,连忙躬身道谢:“谢公主赏赐!公主真是菩萨心肠!”

看着张妈妈欢天喜地离去的背影,沈清辞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转头对春桃说:“你去把这碎琉璃收拾一下,小心点,别伤了手。另外,去我书房把那本《西域奇珍录》取来。”

春桃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琉璃碎片,心里对沈清辞更是感激不已。她看得出来,公主是故意偏袒她,而且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没有当场点破,既给了张妈妈面子,也保全了她。

沈清辞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龙井的清香在舌尖弥漫开来,她的思绪却飘远了。柳氏这几日动作频频,想来是憋不住了。自从上次她揭露了二房挪用宫中银钱的事情后,柳氏就一直安分不下来,总想找机会报复。

不过,就这点伎俩,也想跟她斗?真是太天真了。

前世她在现代可是顶尖的公关专家,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对付柳氏这种胸大无脑的宅斗选手,简直是降维打击。

不多时,春桃拿着《西域奇珍录》走了进来,恭敬地递到沈清辞面前:“公主,您要的书。”

沈清辞接过书,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只与流云盏极为相似的琉璃盏,旁边还标注着它的来历和特点。她指着书上的图对春桃说:“你看,这流云盏的制作工艺极为特殊,盏底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纹,若是真品,在光线下会呈现出七彩流光的效果。”

春桃凑近一看,果然看到书上的琉璃盏底有一个小小的云纹暗记。她不解地问:“公主,您让奴婢看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沈清辞合上书,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只是觉得这琉璃盏有趣罢了。对了,你刚才收拾碎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盏底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春桃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公主,奴婢没注意。那碎片太小了,奴婢光顾着小心收拾,没敢仔细看。”

“没关系,”沈清辞笑了笑,“反正也是碎了,看不看都一样。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春桃应声退下,暖阁里只剩下沈清辞一人。她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柳氏今日让张妈妈来搞这么一出,绝不仅仅是为了敲打春桃那么简单。恐怕,她是想借此试探一下自己的底线,或者是想在府里散布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流言,说她苛待下人,挥霍无度。

若是换做原主,恐怕早就气得跳脚,要么严惩春桃,要么去找柳氏理论,最后只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可她沈清辞是谁?她才不会上这种当。

对付柳氏这种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既然想玩,那自己就陪她好好玩玩,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玩得起。

想到这里,沈清辞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盛开的芍药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既然柳氏这么喜欢用“碎东西”来做文章,那她不妨就顺着柳氏的意思,再“碎”点别的东西,让柳氏好好心疼心疼。

二房的库房里,可是有不少柳氏从娘家带来的宝贝呢,若是那些宝贝都“不小心”碎了,不知道柳氏会是什么表情?

沈清辞越想越觉得有趣,转身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晚晴:“晚晴,你去一趟二房,就说我听说二夫人最近得了一匹上好的云锦,想借来看看,也好给我即将出世的小侄子做件满月礼。”

晚晴一愣,随即明白了沈清辞的意思,忍着笑应道:“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晚晴走后,沈清辞又拿起桌上的《西域奇珍录》翻了起来。她知道,柳氏那个人极其吝啬,而且极好面子。她的云锦肯定是舍不得轻易借给别人的,尤其是借给自己这个“情敌”(柳氏一直误以为沈清辞对萧惊寒有意思)。

但她又不能直接拒绝,毕竟沈清辞现在是公主,身份尊贵,而且理由也说得冠冕堂皇,是为了给即将出世的小侄子做满月礼。若是拒绝,就显得她小气,而且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沈清辞就是要让柳氏左右为难,最后不得不把云锦借出来。而只要云锦到了她的手里,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不得柳氏了。

果然,没过多久,晚晴就捧着一匹色彩艳丽的云锦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憋不住的笑意:“公主,二夫人一开始还百般推脱,说什么云锦是娘家传下来的宝贝,舍不得轻易示人。后来奴婢说,公主是为了给小少爷做满月礼,而且只是借来看看,看完就还,二夫人才不情不愿地让人把云锦取了出来。”

沈清辞接过云锦,触手光滑细腻,色彩绚丽夺目,果然是上等的好东西。她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你把云锦送到我的书房,小心收好,别弄脏了。”

晚晴应了一声,捧着云锦转身离去。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玩味。柳氏啊柳氏,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这才只是开始呢。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可远比“借云锦”有趣得多。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然后叫来了心腹小厮墨砚:“墨砚,你把这张纸条送到城外的‘玲珑阁’,交给阁主,就说我有笔生意要跟他谈。”

墨砚接过纸条,恭敬地应道:“是,公主,小的这就去。”

玲珑阁是京城有名的古玩字画店,阁主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据说什么稀世珍宝都能弄到,而且消息灵通,人脉广阔。沈清辞前世就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个可靠的人。

她让墨砚去找玲珑阁主,是想让他帮忙弄一件东西——一件与柳氏库房里那只玉如意一模一样的赝品。

柳氏最宝贝的就是那只玉如意,据说是她的嫁妆里最值钱的一件,平日里供奉在佛堂里,轻易不许别人触碰。沈清辞就是要趁着这次机会,把那只真品换成赝品,让柳氏吃个哑巴亏。

做完这一切,沈清辞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地走到庭院里。暮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庭院里的芍药花开得正盛,红的、粉的、白的,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等待着玲珑阁主的消息。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柳氏就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果然,第二天一早,墨砚就带来了好消息:“公主,玲珑阁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弄来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玉如意赝品,并且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今晚就可以动手替换。”

沈清辞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告诉玲珑阁主,事成之后,我会按照约定支付报酬。另外,让他务必小心,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公主,小的已经转告过了。”墨砚恭敬地回答。

沈清辞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好戏,就要开场了。

当晚,月黑风高,正是行事的好时机。沈清辞坐在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约三更时分,墨砚悄悄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公主,成了。真品已经取回来,赝品已经换上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沈清辞放下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把真品收好,暂时不要声张。”

“是,公主。”墨砚应道,转身退了下去。

沈清辞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能想象到,明天柳氏发现玉如意被换之后,会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过,她可不会给柳氏机会找她麻烦。

因为,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计划。

第二天一早,侯府里就传来了柳氏的尖叫声,声音尖利刺耳,传遍了整个侯府。

沈清辞闻讯,慢悠悠地带着晚晴来到二房的院子里。只见柳氏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着佛堂里供奉的玉如意,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如意!我的宝贝如意!是谁?是谁把我的如意换成了赝品?!”

周围围了不少丫鬟仆妇,都低着头,不敢作声。柳氏的丈夫,永宁侯府二公子沈子墨,正皱着眉头,安抚着柳氏:“好了,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不就是一只玉如意吗?丢了就丢了,咱们再找就是了。”

“找?怎么找?”柳氏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挂满了泪水,“这可是我娘家传下来的宝贝,价值连城!就这样被人换成了赝品,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啊!”

沈清辞走上前,故作惊讶地问道:“二嫂,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成这样?”

柳氏看到沈清辞,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清辞妹妹,你可来了!你快看看,我的玉如意被人换成赝品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沈清辞顺着柳氏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佛堂里的供桌上,放着一只玉如意,看起来与真品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玉质粗糙,光泽暗淡,明显是一件赝品。

她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哎呀,这怎么会这样?二嫂,你确定这不是你记错了?或者是不小心拿错了?”

“不可能!”柳氏斩钉截铁地说,“我昨天还看过,明明是真品!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赝品了?一定是府里出了内贼,把我的如意偷换了!清辞妹妹,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啊!你是公主,身份尊贵,一定能查出是谁干的!”

沈清辞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二嫂,这事儿恐怕不好查啊。府里这么多人,谁都有可能。而且,昨晚又是月黑风高,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换玉如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怎么办?”柳氏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如意就这么白丢了?我不甘心!”

沈清辞沉吟片刻,说道:“二嫂,你先别着急。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许能查出点线索。”

柳氏连忙停止哭泣,急切地问道:“什么主意?清辞妹妹,你快说!”

“是这样,”沈清辞缓缓说道,“这玉如意是稀世珍宝,寻常人就算偷去了,也不敢轻易拿出来变卖,毕竟京城这么大,认识这玉如意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二嫂的佛堂,偷换玉如意,想必是府里的人,或者是对府里情况非常熟悉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可以先在府里进行一次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真品。另外,再让人去京城的各大古玩店、当铺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只玉如意。双管齐下,或许能有收获。”

柳氏连连点头:“好!好!就按清辞妹妹说的办!子墨,你快让人去搜查!还有,让人去京城的各大古玩店、当铺打听!一定要把我的如意找回来!”

沈子墨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这……在府里搜查,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而且,若是查不到,岂不是会引起府里上下的恐慌?”

“恐慌什么?”柳氏瞪了他一眼,“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管!今天必须搜查!就算是把整个侯府翻过来,也要把我的如意找回来!”

沈子墨拗不过柳氏,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沈清辞站在一旁,看着柳氏撒泼打滚的模样,心中嗤笑不已。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府里进行搜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而柳氏为了找回玉如意,肯定会不择手段,到时候难免会得罪不少人。

而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果然,没过多久,侯府里就响起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柳氏亲自带着人,挨房挨户地搜查,不管是主子的房间,还是丫鬟仆妇的住处,都搜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角落都不放过。

不少人对此怨声载道,但碍于柳氏的身份,又不敢多说什么。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与柳氏有过节的人,更是被柳氏百般刁难,受尽了委屈。

沈清辞则带着晚晴,慢悠悠地在府里闲逛,看着柳氏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心中乐开了花。

走到花园里,她看到张妈妈正指挥着几个丫鬟在搜查假山,脸上带着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沈清辞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她走上前,笑着对张妈妈说:“张妈妈,辛苦你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妈妈看到沈清辞,连忙收起脸上的嚣张气焰,堆起谄媚的笑:“回公主,还没有呢。这内贼也太狡猾了,藏得真深。”

“是啊,”沈清辞点点头,故作惋惜地说,“这玉如意可是二嫂的心肝宝贝,若是找不回来,二嫂肯定会伤心坏的。对了,张妈妈,我记得你是二嫂最信任的人,平日里二嫂的佛堂,是不是都是你负责打理的?”

张妈妈心中一跳,连忙说道:“回公主,佛堂平日里是奴婢负责打扫,但二嫂的玉如意,奴婢可不敢随便碰,都是二嫂自己亲自打理的。”

“哦?是吗?”沈清辞挑眉,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张妈妈的手上,“可我听说,昨天你还去了我的暖阁,不小心打碎了我的流云盏。你说,会不会是你在打碎流云盏之后,心里害怕,就想偷换二嫂的玉如意来弥补过错?”

张妈妈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公主,您可不能冤枉奴婢啊!奴婢怎么敢做这种事?昨天打碎流云盏是个意外,奴婢已经受到了公主的宽恕,怎么还敢再犯这种滔天大罪?”

“是吗?”沈清辞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可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你是二嫂的陪房,对二嫂的佛堂情况最为熟悉,想要偷换玉如意,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张妈妈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公主,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偷换二嫂的玉如意!求公主明察!”

沈清辞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暗爽。她就是要故意吓唬张妈妈,让她自乱阵脚。她知道,张妈妈平日里仗着柳氏的势,在府里作威作福,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把嫌疑引到她身上,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指证她。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小丫鬟站了出来,怯生生地说:“公主,奴婢……奴婢昨晚看到张妈妈鬼鬼祟祟地在二夫人的佛堂附近徘徊。”

张妈妈一听,急得跳了起来:“你胡说!我昨晚根本就没有去过佛堂附近!你这小蹄子,竟敢冤枉我!”

“奴婢没有胡说!”小丫鬟鼓起勇气说道,“昨晚三更左右,奴婢起来上茅房,正好看到张妈妈从二夫人的佛堂方向过来,神色慌张,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奴婢当时觉得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柳氏一听,立刻瞪向张妈妈:“张妈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昨晚到底去没去佛堂附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包裹?”

张妈妈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沈清辞适时地开口:“二嫂,看来这事儿与张妈妈脱不了干系。不如先把张妈妈带下去审问一番,或许能问出些什么。”

柳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下令:“来人!把张妈妈给我带下去,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我的如意在哪里!”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架起张妈妈就往外面走。张妈妈一边挣扎,一边哭喊:“二夫人,奴婢冤枉啊!您不能听信旁人的谗言啊!”

可柳氏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一心只想找回自己的玉如意。

沈清辞看着张妈妈被带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柳氏啊柳氏,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最信任的人,其实就是被我利用的棋子。

接下来,就该轮到柳氏自己了。

没过多久,审问张妈妈的婆子就来禀报:“二夫人,公主,张妈妈招了!她说,是她偷换了二夫人的玉如意,并且已经把真品藏在了城外的一座破庙里。”

柳氏一听,喜出望外:“真的?太好了!快!让人去城外的破庙里把我的如意找回来!”

沈子墨连忙派人去城外的破庙寻找。没过多久,派去的人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只玉如意,正是柳氏丢失的那只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