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苏青鸾抬头。

不，不是地动。

是有人在用内力冲击阵法。

我猛地看向灵汐。她也察觉到了，脸色骤变。她按住心口，眉头皱紧：“它……在挣脱。那个魂魄，快要完全出来了。”

“那就更快走。”我说。

陈砚之这时退回到门前，刀尖滴血。他看了我们一眼：“西门已开六成，最多还能撑一刻钟。若皇帝调来禁军主力，我们就出不去了。”

“不需要一刻钟。”苏青鸾握紧剑柄，“只要十息。”

她拉着我往前走。灵汐跟在后面，手中金令未放。我们穿过混乱的庭院，脚下踩过血泊与断刃。有暗卫扑来，被陈砚之一刀斩断手臂；有御林军倒下，同伴立刻补上位置。

我们接近前门时，又一波敌人冲来。

五名黑衣人从屋顶跃下，手持短匕，直扑灵汐。苏青鸾旋身迎上，剑光划出弧线，逼退两人。我强行运功，挥手打出一道寒气，冻住一人膝盖。那人摔倒瞬间，被赶来的御林军当场格杀。

剩下两个被逼至墙角。

其中一个突然抬手，袖中飞出一枚银针。我只觉眼前一花，那针已朝灵汐面门而去。

我没有多想，扑过去挡。

针擦过我左肩，布料裂开，皮肤划出血痕。我踉跄一下，靠在墙上。

灵汐冲过来扶我：“清辞！”

“没事。”我喘着气，“快走。”

苏青鸾一剑挑飞最后一人兵器，反手将其制服。她回身看我：“还能走吗？”

我点头。

她伸手拉我，继续向前。

西门处，铁链已被完全拉开。厚重的门板缓缓开启，露出外面漆黑的街道。夜风灌进来，吹散了血腥味。

“走！”陈砚之低吼，“我断后！”

我们三人冲向门口。

就在即将踏出的那一刻，灵汐忽然停下。

她抬头望天。

月亮被云遮住一半，余光洒在她脸上。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的清明，而是那种深不见底的冷。

她缓缓转头，看向我。

“沈清辞。”她说，声音平稳得不像她自己。

我心头一紧。

苏青鸾立刻挡在我前面。

灵汐——或者说，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人——嘴角微微扬起。

“你以为逃去太乙观就能解局？”她轻声道，“可你知道吗？你师父……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