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三儿,起来了。”
陆城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侄子中间醒来两次,哭闹个不停,生怕吵到他,严宝月把孩子抱到胡同里玩了。
“怎么了妈”
陈香兰站在床边:“有人找你,就是上次你说一家人都是军人的那小伙子。”
八成是伍哲坤,难道这么快有消息了就是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陆城迅速翻身下床,陈香兰把衣服递了过来。
穿好衣服,出了大杂院,陆城看到確实是伍哲坤开著吉普车,还把寧寧带来玩了。
“老陆,你姐呢”
陆城不由得皱起眉:“你怎么一上来就问我姐啊,就不知道问问为叔,睡的香不香吃没吃饭啥的”
伍哲坤顿时挠挠头:“我这…这不是把寧寧带来了嘛,我想著让你姐看会,咱俩去把丁远民捞出来。”
一听这话,陆城欣喜起来:“有消息了”
“是啊,我妈说她的亲戚有尿病,当然没有直接提苏姑姑,就说托港城的一个朋友带来的药,然后我妈找的那个领导给
不得不说,伍家出面,这事办的还挺顺利,陆城原本想著怎么也得几天时间。
但既然办好了,那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不过陆城还有个顾虑。
“你妈说有个港城朋友,这会不会太敏感了,別到时候对你家造成什么影响。”
伍哲坤一点儿也不介意:“没事,为了苏姑姑嘛,就算有影响,我们家也担著了,反正不能把你牵扯进去。”
陆城一听,还挺感动:“又麻烦你们家了。”
上次给林振风平反,就是通过苏飞雪找的大师兄,这次还是人家给帮了忙。
难得见陆城说次客气话,伍哲坤乐了:“你还有客气的时候啊!不过你要真想感谢的话,就请我吃咱京城的铜锅涮羊肉吧,在边境的时候,就想这一口了。”
陆城跟著笑:“哈哈,没问题,那咱赶紧走吧,寧寧先让我妈看著,我姐带著来的亲戚去外面玩了,估计一会就能回来。”
把寧寧交给老妈后,隨即两人开上吉普车,去了铁路局临时看守所。
此刻的看守所里,范大山举著一盆凉水,朝著丁远民头上浇了下去。
本就是冰天雪地的腊月,丁远民被这一盆水浇了个浑身激灵,坐在凳子上被反手銬住的他,冻得瑟瑟发抖。
范大山故意往他脸上吐出一口烟:“说,给谁带的药谁联繫你带的药,是不是那个陆城”
这样的话,从早上把丁远民带到看守所,到现在,范大山已经问了几十遍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丁远民脸上鼻青脸肿的,包括丁石头也差不多如此,可只要范大山提到陆城,两个人就会矢口否定。
是陆城给了他们公社赚钱的机会,他绝不能把陆城卖了,不然回去,不说公社的人会埋怨他,就是豪哥也不会饶了他。
丁远民咬著上下颤抖的牙:“我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关係,有本事你把我打死。”
范大山瞬间被激怒了,没想到丁远民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是个硬茬。
但立功心切的范大山,势必要审问出来的,如果不牵扯到那个陆城也就罢了,一旦牵扯到,那他就是功上加功。
他早就看这个陆城不对劲了,別人辛辛苦苦抓来的投机倒把分子,这傢伙竟然要给人家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