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魏彦清再骂,叶楚然指尖一弹,一枚细如牛毛的飞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他的膝盖。
“噗通”一声,魏彦清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剧痛让他面目扭曲,嘶吼道:“贱人!毒妇!”
“打开狱门。”叶楚然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叶大人!此獠穷凶极恶,恐有不测,您……”狱卒面露难色。
“绑着镣铐怕什么,照办。”叶楚然语气微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狱卒不敢违抗,慌忙打开牢门。
魏彦清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嘶吼着扑向叶楚然,利爪直取她面门。
叶楚然身形一晃,灵活得如同鬼魅,左右腾挪间避开攻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匕,寒光闪烁。只听“嗤嗤”几声锐响,不过瞬息之间,魏彦清身上便多了七八个深浅不一的血口,鲜血汩汩渗出,染红了囚服。
叶楚然蹲下身,匕首抵在他的咽喉处,挑眉问道:“还骂吗?”
魏彦清躺在地上,浑身剧痛难忍,却依旧咧嘴狂笑,笑声凄厉刺耳:“我只悔……悔当初没能早点把你这个尤物掳上床,让你尝尝老子的手段,看你还敢这般嚣张!”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罢了,那便先审你。”叶楚然冷笑道。
……
洛阳刺史府张贴出告示,并将龙门寺的地窖,北溟教的窝点列为展点,百姓可随意观之,并设悬赏举报,凡供为北溟教办事者,赏银五十两,一时间,洛阳检举之风大盛,零零总总共抓获三百余人,秦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姜翎风将陈案表往桌上随意一丢,挑眉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北溟教是鲜卑的窝点,为其助力者等同于谋逆之罪,杀头便是,若你觉得可以宽宥一些,可以不株连其九族。”
秦渊捡起案卷,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道:“打蛇不死,必留后患,这群人该死,我并没有为他们讲话的道理,我考虑的是,如今洛阳官榭一下子空缺出了这么多位置,朝廷那边必有纷争,咱们这边的案牍公务一直在积压,这该如何是好?”
姜翎风挑眉道:“担心这个作甚,我倒是认为,各大州府,官榭中能做实事的向来是那些小吏,那些诸曹主官不过是些尸餐素位,只懂得耽于享乐的废人,如今秦侯你身为刺史,当提拔基层能做实事的能吏填充空缺的位置,洛阳乃中枢之地,岂是他们争权夺利的地方?”
秦渊心中乐开了花,试探问道:“可我人微言轻,若行使了这任命权,朝廷那边若有了定论,派遣了主官,朝令夕改,我这刺史的威望何在啊?”
看着他忧愁的模样,姜翎风爽朗一笑道:“何必忧愁呢,此番洛阳事了,我已经将来龙去脉,和你全程的谋划都写在陈情表上,向父皇为你表功,洛阳的官场我一个皇子不便参与,但会力陈,洛阳这官场,非要你主理不行,我只能做到这程度,多了,就不合适了。”
秦渊微笑道:“这便够了,这几日我便整备官场,提选能吏,填充空缺,长安那边过几日会来援助的大军,到时候劳烦殿下接待一下。”
姜翎风冷笑道:“说起此事,我更恼火,此番多亏你运筹帷幄,不然这洛阳已经落入了贼手,他们这是哪门子的援军?”
秦渊无奈道:“这才几日,当初我们从长安到洛阳,一路轻车简从还走了十多日呢,距离圣人派军至此不过五六日,不算失期,况且你别忘了,咱们这边是情势危急,无奈只能仓促发动,这消息不能和援军同步。”
“你倒是能替他们说话。”姜翎风瞥了他一眼。
秦渊为他倒了杯茶,劝慰道:“殿下可别忘了,折冲府已经全军覆没,洛阳的武备缺了好大一块儿,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来了,那就不妨呆在洛阳,替换折冲府的位置,以防不测,直到重建折冲府为止,若是人家来了你便怪罪,谁还愿意留下呢,哪怕畏于你王爷的威势,强行留下,又怎么会和咱们一条心呢?”
姜翎风心想有道理,洛阳此刻的局势属实说不上稳定,单靠禁军独木难支,宫卫们又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确实不如用十六卫过渡一下,还有威震天下的玄甲军,只要进入洛阳,甭管水面下隐藏着什么妖魔鬼怪都无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