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牛舔砖,活埋,与老朱的担忧
天刚蒙蒙亮,许克生已经起床了。
河风扑进院子,凉爽愜意。
他將阿黄拴上,开始锻链身体。
董桂听到动静,起床去做了早饭。
结束宵禁的鼓声、钟声刚刚敲响,许克生出门沿著河堤跑了一段路。
回来吃了早饭,径直去书房学习。
今天不去府学,也不去皇宫,他要去给黄长玉治病。
他在等锦衣卫的人手。
城门开了不久,周三柱先来了。
这次送来了几尾活鱼,还有一些鲜菱角,新摘的蔬菜。
周三柱將货卸了,询问道:“启明啊,方便的时候去村里一趟吧”
“三叔,怎么了”
“村里养的牛都不太精神了,有点蔫吧。”周三柱將鱼儿放入瓦盆。
鱼突然猛甩尾巴,竟然是活的。
“哦牛还吃食吗”许克生却有些紧张了。
周家庄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牛,大户人家能养五、六头,可別来个牛瘟。
“吃食还行,就是蔫头巴脑的,咀嚼的时候也特別慢。”
“三叔,我看看时间,爭取今天去一趟。实在脱不开身,明天一定去。”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许克生闻声走了出去,意外地看到是董百户。
“百户,早哈!”
“许相公!吃过了吧”董百户笑呵呵跳下马。
看著他一身崭新的常服,绣著鷺鷥补子,腰挎一柄崭新的腰刀,十分威武。
“百户这是出任务”
“是啊,”董百户大笑,“这不是来找你吗。”
许克生吃了一惊,“在下只需要一个总旗!”
董百户摆摆手,笑道:“咱带一个总旗,陪你去会会黄长玉那个脑残。”
许克生笑道:“那就辛劳百户了!”
“不客气!”董百户笑眯眯道,“咱正好去长长见识。”
许克生注意到,不远处的路口已经有几个军官在等候,便不再耽搁时间,“百户稍等,我拿了医疗包咱们就出发。”
董百户给许克生准备了一匹马,一行人纵马出了通济门,过了夹岗门,一路向南。
黄长玉治病的地方就在京郊不远的牛首山下,那里黄府有一座农庄。
经过改建后,成了黄长玉“黄梁一梦”的场所。
路上董百户询问了黄长玉的情况,许克生没有去过庄子,只能根据看的医案大概说了一遍。
黄府聘请了一个大戏班子,陪著黄长玉演戏。
从读书考功名开始,在仕途上一步一步向前走。
董百户感嘆道:“黄府家底厚实啊,普通人家哪折腾的起!”
许克生笑道:“纵是厚实,黄府也吃不消了,开始抱怨销太大了。”
“上百號人,每天吃饭就不少粮食,”董百户点头称是,“何况还有工钱,戏台子的钱。”
半个时辰后,眾人已经到了庄子外面。
路口有壮丁把守,不许外人隨便进入。
许克生亮明身份后,一行人才被放进了庄子。
坐在高头大马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村子犹如一座小城,已经建了不少亭台楼阁。
嘶!
董百户倒吸一口凉气:“额地娘啊!为了治疗儿子的病,黄老太公也是下了血本了。这一套院子就得抵老子二十年俸禄了!”
许克生扫了一眼村子,摆摆手道:“戏班子搭的舞台,和实际的院子肯定不一样,估计就是有个形,没有实质的。”
董百户摇头嘆息:“就是形”,也肯定不少钱粮的。这个老太公太溺爱孩子了。”
“不治还能怎么办”许克生笑著催马进村。
“就当没这个儿子。”董百户哼哼道,心里实打实地心疼这海量的销。
太医院的办公地就在村口,占了一个三间房子的院子。
一个留著白色长须的“老仙翁”迎了出来,竟然是王院使。
许克生十分意外,急忙下马迎了上去:“晚生拜见院使!”
王院使拱手还礼:“许相公,你能来就太好了。老夫已经黔驴技穷了。”
听到院使自黑,许克生笑道:“院使打好了底子,晚生再治就方便了。”
王院使听了这话心里十分舒坦,捋著长须哈哈大笑。
许克生急忙给他引荐了董百户。
眾人客套一番。
王院使邀请他们进院子喝茶。
许克生看他拿著针灸的袋子:“院使这是去————”
“给那小子针灸。”院使的脸垮了下来,“老夫总不能干坐著,尽人事吧。”
许克生笑道,”那晚生和您一起去,院使针灸是太医院一绝,晚生正好跟著学习一番。”
“不敢,不敢!”王院使急忙摆手道,“请许相公届时不吝指教才是。”
许克生叫上董百户,“百户,咱们一起去。”
眾人一起朝村子里走。
昔日破败的村子,现在充满了各种豪奢的庄子,建筑尺寸、大门的门钉、门头的坐兽————
隨处可见违制超標的存在。
董百户知道太子已经特许了,一切为了治疗黄长玉的病。
但是这么多违制的房子,还是让他看的心惊肉跳。
他忍不住衝进一个院子,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哑然失笑。
原来就是周围一堵木墙,里面依然是破败的茅草屋。
王院使看出了他的惊讶,不由地笑道:“老夫第一次来,看到这些违制的院子,也著实吃了一惊。”
“这是黄府请了一个大戏班子,他们搭建的这些豪华宅院,装作是权贵的住宅,专门配合太医院治病用的。”
眾人一路前行,竟然看到不少“衙门”。
最后,王院使在掛著“鸿臚寺”匾额的“衙门”前站住了:“现在黄长玉是鸿臚寺左少卿”,这个时辰应该来衙门了。
董百户笑道:“竟然都熬到了从五品的位置!”
许克生的心里却暗自摇头,进展太慢了!
演戏又不是一比一復刻,现在至少应该给他一个尚书噹噹了。
进度慢,也许是久治不愈的一个原因。
董百户咳嗽一声,说道:“院使,许相公,在下就不进去了。”
许克生沉吟一下,说道:“百户,让兄弟们把守各路口,將黄府的人儘可能赶出村子等候。”
如果真的如戴思恭所说,黄长玉已经清醒了,他能坚持这么久,肯定背后有人帮著掩护。
戏班子的人才来不长时间,黄府的人最有嫌疑。
衙门有门子,也有士兵把守。
但是毕竟是演戏,眾人长驱直入,直奔后衙,士兵、门子都视而不见。
这个衙门的里面也经过改造,虽然特別简陋,但是有了衙门的雏形。
许克生左右看了看,认为糊弄一个精神病足够了。
黄长玉得到通稟,从公房里快步迎了出来。
看到他,许克生有些意外。
上次见,黄长玉还是清瘦的模样。
现在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还有些发福了。
他穿著青色长袍,绣著白的补子。
一举一动充满了官气。
只是他的眼神有些浑浊,不復当时的清亮有神。
眾人当他是“鸿臚寺左少卿”,齐齐上前拱手施礼,见过上官。
黄长玉很客套,也拱手还礼,之后邀请眾人就坐,僕役送上茶汤。
导院使不愿意陪他作秀,只想儘快结束这个闹剧,於是咳一声道:“少卿,咱们开始吧下官先给您把个脉”
黄长玉矜持地点点头:“好吧,就选烦导院使了。”
王院使上前把了脉,之后回道:“少卿是积劳成疾,下官给针灸一次,看看效果吧。”
黄长玉爽快地同意了:“辛劳院使了!”
导院使摆开银针,在黄长玉的脑袋上慢慢捻了几毫。
他的学生则点燃了一毫线香。
檀香裊裊,眾人捧著茶杯閒聊起来。
许克生注意观察黄长玉。
见他虽然一口一个“本官”,但是口齿清晰,逻辑上也没有问题。
许克生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早已经清醒了,只是在装病
戴院判诊断了一次,就怀疑黄长玉是装病的。
一炷香后,王院使撤去了银针,重新给黄长玉把了脉。
等导院使收回手指,便推荐了许克生:“少卿,今天来的许相公也是杏林高手,请他也把一次脉吧。
黄长玉犹豫了一下,摆摆手道:“不用这么选烦了。本官不过一些小疾。”
导院使没想到他会拒绝,正要再劝。
许克生却已经站了起来,淡然道:“在下是奉太子殿下的垫旨,来给少卿把脉的,请少卿行个方便。”
眾人都看著黄长玉的反应。
他有些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是太子的垫旨,本官自然是要听从的。”
许克生上前把了脉。
脉搏有力,节奏平缓,结束把脉,许克生没有急著走,而是狮著黄长玉的神情,又询问了饮食起居。
如果真的是鸿臚寺少卿,他这样就很无礼了,也犯了规矩。
但是许克生才不在乎这些规矩,现在是演戏呢。
黄长玉被狮的很不自在,有些慍怒了,脸色任任变得冷淡。
导院使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医生为了诊断病情,偶尔会激起病人的喜怒哀乐,他不觉得许克生有什么不对。
许克生结束一个问题,正准备问下一个问题,黄长玉就站了起来。
只见黄长玉满脸的不痛快,胡乱拱拱手,冷淡地说道:“本官还有公务处理,辫陪了。”
他转身去了后衙。
许克生、导院使相视而笑,起身离开了“鸿臚寺”,回了临时的医疗所。
许克生要来了所有的医案,仔细翻阅起来。
他从中员现太医院已经刺激黄长玉几次了。
乘一次,投入“詔狱”,黄长玉虽然世慌,但是也无效;
第二次,判罚苦役,黄长玉累的苦不堪言,依然无效;
乘三次,斩立决,黄长玉嚇得屎尿齐流,几乎要傻了,但是————依然无效。
许克生放下了医案,结合刚才的把脉、问询,心中有了决断:
黄长玉已经清醒了,现在是在装病。
导院使捋著鬍子,缓缓问道:“许相公,如何看”
“晚生认为他是在装病。”
“老夫也是这么认为,院判前不久来了,亦是如此诊断。”
“院使,不如下一剂猛药”
“许相公儘管员號施垫,老夫等人全力配合。”
许克生不再客套,命人请来了董百户,还有负责的医士、戏班子的班主、黄府的二管家等一眾负责人:“来几笼子鸡,需要有公鸡,有母鸡,在黄府的家庙外由远及近地摆开。”
“好。小人去准备。”二管家一口答应。
“再来一口上好的棺材。”
“这个————派人去城里买一口吧”导院使询问道。
“黄老太公肯定备下了棺木,”许克生回道,“先拉过来用一下,不会损坏的,事后还他就是。”
二管家拱手道:“这事小人做不了主,需要回去请示老太公。
“
许克生微微頷首:“如果老太公不同意,就儘快去买一口。”
二管家退下去准备了。
许克生又看向戏班子的班主:“会口技的艺人留下一个。”
班主拱手领命,也退下准备了。
许克生要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没人质疑,都去照办了。
许克生又命人去將黄府的家庙打扫一番,然后请董百户派人把守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家庙就在村外,董百户派了一伍的士兵前去。
许克生下了一堆命垫,之后就和王院使坐下喝茶。
很快戏班子的班主就前稟报:“稟院使、许相公,小人已经留下一名口技艺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管家也来了:“稟院使、许相公,老太公的棺木已经拉来了。”
许克生吩咐:“拉去“鸿臚寺”大门前。”
许克生看向董百户:“百户,
董百户哈哈大笑,”好,咱就去一趟。”
许克生已经交代清楚了,董百户很好奇,这次能治好吗。
导院使很想去看看,但是为了不露馅,只能著好奇心,和许克生一起留下了。
鸿臚寺后衙。
黄长玉悠閒地喝著茶,然后放下茶杯,吩咐一个长隨道:“去,將大痴道人的那副《九珠峰翠图》给爷掛起来,就掛在廊下。”
阳光灿烂。
廊下光线十足,还没有太阳暴晒的苦恼。
等画子在廊下掛好,黄长玉捧著茶杯晃了过去,仔细品味其中的细节。
“峰峦浑厚,草木华滋,果然是大家之作!”
“这浅絳山水的手法,勾勒的山水太传神了。”
“观者仿佛已经置身山水之中。”
“————“
黄长玉不断讚嘆。
只是都是他在自言自语,无人发应,让他多少有些遗憾,感觉十分的孤单。
看了片刻,他才转身吩咐:“续茶!”
趁著鬟续茶的功夫,黄长玉背著手抬头看天。
天空瓦蓝,只有几片稀薄的白云。
抬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黄长玉满足地轻嘆一声。
他很喜欢眼下的生活,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听人叫一声“少卿”,他还是打心里高兴。
现实中,他这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个高度。
不用说从五品,从七品也难了。
自从上次“斩立决”他就嚇醒了,虽然是在屎尿中醒来,但是他依然丕狠了装病。
他不愿意逃离这个“梦境”,在这里他太舒坦了。
过去不敢想的地乡,在这里完美的实现了。
从读书、参加科举,拜座师,一路升官————
完全是他过去的理想,现在都变成了“现实”了。
1天在一群戏子的陪同下,装模作样地批阅公文,大部分时间都是缩在后衙欣赏书画古董,或者看看游记,写写字。
虽然没有朋友,有时候倍感孤单,但是有“地乡”啊!
黄府家大业大,这点销根本不是问题。
除了偶尔太医院的人来了,给他诊脉、开药方,他才有些紧张,唯世被识破了。
刚才那个姓“许”的医生就很討厌,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让他心里害怕被戳穿了。
前面突然乱了,声音嘈杂。
黄长玉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背著手喝道:“去个人看看,何人喧譁”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摆出了上官的威严和气度。
僕人还没走两步,一个衙役就慌忙冲了过来:“少卿,不好了,锦並卫来了!”
黄长玉先是嚇得一哆嗦,转眼又想明白了,这是在演戏啊!
之前经歷过三次了,他已经熟悉了其中的流程。
虽然锦並卫很嚇唬人,但是自己很快就会官復原职,甚至再升一级的。
“咳!”
黄长玉咳一声,立声道:“不要慌,隨本官去看看。”
他还没出后衙,董百户已经带著几个彪形大汉斤了进来。
看到黄长玉的官服,董百户知道遇到正主了,当即大喝道:“黄少卿,你涉嫌谋反,已经被褫夺了一切职务。”
没等黄长玉回答,董百户戟指大喝:“拿下!”
两旁的大汉已经衝上前,扒掉了黄长玉的官服,將他按住了。
黄长玉吃痛不住,急忙喝道:“你们轻一点,本官胳膊要断了。”
可惜没有人理会。
黄长玉心里嘀咕,这是新来的吗
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你们是在演戏啊!
之前上刑场,胳膊都没这么疼。
董百户已经转身向外走了。
两个大汉拖著黄长玉跟在后面。
一路黄长玉的双腿磕磕碰碰,疼的他呲牙咧震,不断叫疼。
这群天杀的!
拿了黄府的钱却来虐待黄府的二少爷,真该死啊!
可是他也不敢说破,说破了自己的假戏就演不下去了。
董百户將黄长玉带到“鸿臚寺”的大门外。
已经有不少街坊、“同僚”在围观。
大门前的空地上,还摆放了一口显眼的棺木,木材是上等的柏木。
董百户拿出一个鲜红的瓷瓶,看著黄长玉,冷冷地说道:“黄逆,陛下赐你毒酒一杯。来,喝下吧!喝下好上路!”
黄长玉看了一眼誓子,这么鲜席的红,莫非是传说之中的鹤顶红
董百户已经上前捏开他的下巴,將“毒药”倒了进去。
黄长玉毫不畏惧,一口乾了。
虽然折腾的有些疼,但是今天的戏码有点意思,给他枯燥无聊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乐趣。
很快,黄长玉员现了不对。
怎么肚子疼
很快,他已经腹痛难,疼的在地上翻亥。
心里依然有些不敢置信,难道是真的毒药
董百户看著痛苦挣扎的黄长玉,不屑道:“下辈子好好做人,不要再这么作妖了。”
黄长玉感觉头昏脑胀,四肢失去了知觉,犹如被砍掉了一般,胃里火烧火燎的疼,肠子在打结,七窍似乎都在流血。
全身没有一处不在疼。
他已经疼出了满头满身的大汗。
黄长玉察觉事情不对了,急忙问道:“毒药是真的”
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了,没人听见他说什么。
他的眼皮变得沉重,在任渐失去意识。
又听到有人问执刑的董百户:“百户,鹤顶红的量够吗他怎么还没断气”
董百户不屑道:“够不够都无所谓,反正要埋入土的。”
黄长玉想到了那口棺木。
“这狗贼,折腾了这么久,早该弄死了。”
这是黄长玉听到的最后一句,他辫去了意识,陷入黑暗。
许克生、导院使来了。
看著昏迷过去的黄长玉,许克生挥手道:“运去村外的家庙。”
几个锦並卫的番子上来,將黄长玉扯胳膊扯腿,丟在一辆牛车上。
二管家看了心疼不已,但是不敢反对,只能躬身跟在牛车后走了。
许克生看向眾人:“后续的就是慢慢熬著他,等他自己招认。”
导院使、董百户等人哄堂大笑。
“这廝折腾了这么久,终於遇到克星了。”导院使捋著鬍子笑道。
许克生说道:“在下先出去一趟,办点事情。下午再过来。”
导院使摆摆手:“许相公放心去吧,这里有老夫在。”
董百户也笑道:“咱已经让番子將家庙团团围住,保准不会让一个黄府的人进去。”
有他们两个在,许克生很放心,“等在下回来,估计黄长玉就该招供了。”
许克生骑马走了。
他要趁熬黄长玉的时间,去周家庄治牛。
日上三竿,许克生已经催马到了周家庄。
在村口,他恰好遇到了从城里回来的周三柱。
“三叔!”
“二郎,今天就来了!”
两人简短地打了个招呼,一起进村子。
刚到村口,许克生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牛叫声,还有空气中飘荡的牛粪味。
族人看到周三柱养牛,也都跟风养了起来。
毕竟有许克生在,养牛的风险降低了很多,收益却大幅上升。
基本上各家各户都半大的孩子,家贫供不起读书,正好当了放牛童。
叔侄两人一起进了村子,族长也闻讯赶来。
许克生先看周三柱家的四头牛,又去看了族长的。
之后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一家的牛都看一遍。
足足看了一个多时辰,才转悠了一个遍。
有些小沉病他当场就给解决了。
但是正如周三柱所言,村里的牛都没太精神。
族长反而没有在意,捻著白鬍子,缓缓道:“牛没精神不是什么大事,农忙的时候餵点精料就行了。”
许克生十分认可他的说法,村里的牛没什么大问题。
主要是平时牛餵的都是粗饲料,尤其是夏天都以草料为主,营养不足,牛自然没了力气,没了精神。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三柱听了族长的话,有些訕訕地说道:“早知道这样,俺就不请二郎胡来了。”
“你就大惊小怪。”族长斥责道,“耽误二郎学习。”
许克生立吟片刻道:“咱们族里养的牛,大部分都是要出售的。自然长的越好,越能卖出个好价钱。”
周三柱连连点头:“那是,那皮沉油光水滑的,肯定价格高啊。”
许克生继续道:“如果平时营养跟上,牛长的就快不少,也能早日出栏,早日赚钱。”
周三柱眼睛亮了,”二郎,你有什么法子”
族长却担忧地说道:“二郎啊,要是餵精料,牛长的快,长的好,但是一般家里都买不起料的。”
许克生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写个方子。”
许克生拿出纸笔,將纸铺在路边的一个石磨上。
仔细考虑了一下,井笔开写。
一群族人都围拢上来,想看个究竟。
族长急忙喝道:“什么也乱看这种秘方是你们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