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道堂的清晨，薄雾还没完全散，书房里却已经挤满了人。案上的分劫碑碎片和盗劫脉令牌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碎片泛着淡淡的金光，令牌的红光弱了些，却依旧没断，像两根互相牵引的细线，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昨晚看了半宿，除了光没别的动静。” 王富贵揉着眼睛，手里还攥着个刚热好的馒头，“是不是得等太阳再高点，阳气足了才会有新反应？”

虎娃抱着小白蹲在案前，小白尾巴尖的淡金狐火凑到碎片旁边，火尖轻轻颤了颤，碎片的金光亮了亮，却没更多变化。“小白也没办法了。” 虎娃有点失落，小本子摊在旁边，上面画满了昨晚的光纹。

就在这时，十三突然拍了下脑门，转身就往西厢房跑：“俺咋把这东西忘了！” 众人都愣了，陈老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是封神令？”

没一会儿，十三拿着个巴掌大的青铜牌跑回来 —— 这是第三卷里护道总坛授予他的护道者信物，正面刻着 “护道” 两个篆字，边缘绕着云纹，背面是个小小的阳火图案，之前一直放在贴身的布兜里，除了身份象征，没发现别的用处。

“对，就是封神令！” 十三把青铜牌放在分劫碑碎片和令牌中间，刚一放下，奇迹就发生了 ——

封神令上的 “护道” 二字突然亮起金光，比分劫碑的光更盛，紧接着，分劫碑碎片上的鸢尾花纹（之前没注意的暗纹）慢慢展开，像一朵金色的花，正好对着封神令的云纹；而盗劫脉令牌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像被金光压制住，没一会儿就彻底灭了。

“亮了！亮了！” 虎娃跳起来，小白的狐火也跟着亮起来，围着三块东西转了一圈，金光和狐火的光融在一起，把整个书房都染成了暖黄色。

更神奇的是，随着花纹的展开，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分劫碑和封神令的缝隙里传出来，不是说话声，是一句句整齐的口诀，像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念诵：“阳生阴灭，纯阳极破，分劫定世，护道永存”。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重复了三遍，才慢慢消失。

十三赶紧拿出纸笔，凭着记忆把口诀写下来，手都有点抖：“俺记下来了！‘阳生阴灭，纯阳极破，分劫定世，护道永存’，一共十六个字！”

陈老栓凑过去，盯着口诀看了几秒，突然激动地抓住十三的手，声音都有点发颤：“这是…… 这是阳阴术的核心口诀！俺师父当年找了一辈子，就为了这十六个字！”

“真的？” 护生赶紧凑过来，手里的小本子也准备好了，“陈爷爷，您给讲讲，这口诀啥意思？”

陈老栓深吸一口气，指着口诀逐字解释：“‘阳生阴灭’，说的是阳力生，阴煞就灭，咱们之前用纯阳血破五鬼局、用阳火符烧血煞，都是这个理；‘纯阳极破’，是说纯阳的力量能破解最厉害的邪煞，比如赤血谷的血煞劫，得靠纯阳镜加纯阳血，才能彻底破；‘分劫定世’，指的就是分劫碑，它的作用是平定十八劫，不让邪煞乱了世间；最后一句‘护道永存’，是说咱们护道者的使命，要一直守着阳术，守着安宁。”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师父的旧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几行模糊的字迹，正是 “阳生阴灭，纯阳极破” 的残句：“你看，俺师父当年只找到前八个字，就断定这是阳阴术核心，现在凑齐十六个字，以后学阳阴术、破十八劫，就有方向了！”

十三看着口诀，想起之前破局的经历 —— 在富水村用纯阳血让童尸的阴煞消散，就是 “阳生阴灭”；在赤血谷用纯阳镜反射阳火破血煞，就是 “纯阳极破”；分劫碑净化局眼，就是 “分劫定世”；而他们一直做的，就是 “护道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