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正要散去,目光自然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茯苓。
“茯苓师姐好!”不少弟子连忙躬身问好,态度恭敬。
论年龄,茯苓或许比在场许多弟子都小,但茯苓是长老亲传,地位自然尊崇,寻常内门弟子见了,称一声“师姐”乃是理所应当。
茯苓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谢淮安自然也看到了茯苓,快步走了过来。
他容貌端正,眉目疏朗,气质温润如玉,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可是茯苓师妹?”谢淮安在茯苓身前几步站定,拱手笑道,“久闻师妹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方才见师妹在一旁等候,未能及时招呼,还请见谅。”
“大师兄言重了。”茯苓也拱手回礼,“是茯苓打扰大师兄授课了。宗主命我前来,听从大师兄安排,关于此次空冥州大比之事。”
谢淮安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伸手引路:“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师妹请随我来,我们到那边的静心亭详谈。”
两人并肩朝传道坪边缘一处掩映在古松下的石亭走去。沿途仍有不少弟子好奇地张望。
“早就听闻叶长老四年前收了一位了不得的亲传弟子,天赋绝伦,只是师妹一直在外历练,未曾得见。”
谢淮安边走边温和地说道,“方才感应师妹气息,圆融厚重,隐有锋芒,想必已成功结婴?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着实令为兄钦佩。”
“大师兄过奖了,侥幸而已,全靠师父教导和宗门栽培。”茯苓谦虚道。
谢淮安不再寒暄,直接切入正题,神色也郑重了几分:“师妹新晋元婴,修为稳固,又是叶长老亲传,战力毋庸置疑。但大比之中,鱼龙混杂,手段繁多,不仅要比拼修为剑术,更要比拼心志、见识乃至应变之能。师妹久在外历练,经验或比许多同门丰富,但仍需谨慎。”
茯苓认真点头:“多谢大师兄提点,茯苓定当小心。”
“嗯,”谢淮安满意地点点头,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茯苓,“这里面是关于此次大比已知的规则、空冥州风土、以及可能需要注意的一些势力与强劲对手的简要信息,师妹可先了解一下。三日之后,我们将在山门广场集合,一同乘坐宗门的穿云舟前往空冥州。这几日,师妹可好生准备,若有任何需要或疑问,随时可来寻我。”
“是,有劳大师兄。”茯苓接过玉简,收入怀中。
“对了,”谢淮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此次大比,那位林啸谷师弟,听说在赤炎峰也进步神速,如今已是金丹大圆满,亦在参赛名单之中。师妹与他……”
他话未说尽,但显然听说过当年瀛洲的一些旧事。
茯苓神色平静,并无波澜:“多谢大师兄告知。宗门大比,各凭本事,过往私事,不足为道。”
与谢淮安议定行程后,茯苓回到了小院。
然而,院中已经坐了一个人。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锦袍,透着一种养尊处优的圆润。他生得一副极讨喜的面容,圆脸,大眼睛,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