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绿急得直跺脚:“别光说对呀,我可是在打听你和妃老师的温馨过往呢,快接着说嘛!”
“后面记不清了。”
塞拉贝尔使出了万能回答术。
其实他记得很清楚,只是被这样追问私事总觉得不太妥当。
他倒无所谓,但总要顾及妃英理的感受。
“哎哟真没劲~”
栗山绿撇撇嘴,转眼又笑成了招财猫。
“不过算啦,打听别人隐私确实不好。但这样也算完成我的小心愿啦。”
“心愿?”
“嗯,是心愿哦。”
这位助理忽然认真起来。
“妃老师是我毕业后遇到的第一位伯乐,可以说是我的职业引路人。相处久了,经常听她提起年轻时的遗憾,说前夫有些生活陋习让她难以接受。虽然只是分居没离婚,但多半是为了女儿小兰着想。”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惆怅。
“贝尔君应该知道的,像妃老师这样的顶级律师根本没有私人时间。如果离婚的话,女儿的抚养权问题会很棘手。她这么拼命工作,大概是想攒够底气,将来能更好地争取抚养权吧。”
抚养权……
这个词让塞拉贝尔想起和朱蒂去游戏厅那次,临走时听小兰说要赶回去给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做饭。
所以这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栗山绿接着说道:“我一直盼着妃老师能遇到真正的幸福,现在看来好像已经实现了呢。”
塞拉贝尔瞥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别到处说。”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乱传的。”栗山绿笑眯眯地摆摆手。
“聊了这么久,你不进去看看妃老师吗?再躲下去可要错过午饭了。”
“但她把门关上了……”塞拉贝尔有些犹豫。
“哎呀,关上门又不是锁上,明显就是给你留的门嘛!”栗山绿一脸无奈地催促,“快进去吧,就算你们在里面好好聊工作,我也会假装没看见的。”
塞拉贝尔无言以对,转身走向办公室。
就在他即将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栗山绿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贝尔君,你看起来好年轻,感觉比我还小?是天生娃娃脸吗?还是……你今年多大?”
“不是感觉,我确实比你小。”塞拉贝尔握住门把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我十八岁。”说完,他推门而入,顺手关上了门。
“……”
栗山绿愣在原地,足足三四秒才回过神来。
十八岁?!妃老师可是三十七岁!两人差了将近二十岁?!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年下恋”吗?而且妃老师的女儿才十七岁,贝尔君和她年纪相仿……
想到这里,栗山绿的脸颊突然发烫,回想起早上取快递时看到的那箱日用品——原来是妃老师为生活准备的常用物品。
她捂住发红的脸,默默感叹:看来以后妃老师的笑容会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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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
办公室里,一向冷静强势的法律界女王妃英理正趴在桌上,小声碎碎念,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
一箱醒目的日用品仍堆在妃英理面前,她整个人散发着窘迫的气息,仿佛想缩成一团藏起来。
咔嗒。
门锁闭合的声响惊醒了消沉的女律师。妃英理猛地弹起身,闪电般抱起纸箱塞进桌底最深处。做完这些,她才抬头望向门口,怔怔认出少年的身影后,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般松懈下来。
吓死伯母了,还以为是栗山...
栗山还在外面。
塞拉贝尔边说边走近。妃英理局促地环视空荡荡的办公室,尴尬地笑了笑:哎呀,伯母这儿没多余的椅子,要不...
不必。
少年径直来到办公桌旁,不顾对方的轻呼,温柔地将女律师从座椅上扶起。他先坐下,再轻轻将人安置在腿上。
等等...今天可是工作日,栗山还在...
妃英理瞬间涨红了脸,象征性地扭动两下。她本就脸皮薄,这个亲密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自在,脸颊发烫。
栗山说不会进来的。
塞拉贝尔理直气壮地环住怀中人。相贴的身躯能清晰感受到女律师因羞涩而绷紧的曲线。他补充道:她还说,就算听见动静也会装作没听见。
唔...
妃英理肌肤透出诱人的绯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她侧首抛来羞恼的眼刀:你是不是跟栗山乱说什么了?
没有。
这种情形哪还需要多余的解释?塞拉贝尔暗自嘀咕,又安抚道:不过栗山保证不会外传。
不是...
女律师突然沉默。少年也不追问,只是静静拥着她。良久,才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其实我明白,这种事瞒着也没用,就像纸包不住火,墙再厚也会透风,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嗯。”
塞拉贝尔轻声应着,将下巴轻轻抵在女律师的肩颈处,呼吸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妃英理微微咬住下唇,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塞拉君应该能理解吧,毕竟我们之间差了整整二十岁。如果只是十岁,或许还没什么,但二十岁……实在太大了。”
“而且,人活在社会里,不是光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别人的看法,同行的、同事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我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