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嫿的嘴角上弯,“你说的,裴墨染都预料到了。他嘴上说著,给彼此一点空间,暂且分开,可他在坤寧宫埋了许多眼线,密道也被封了。”
魏嫻的眼尾垂下,脸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瞭然。
“不仅如此,爹娘哥嫂的府邸外面也藏了不少暗探。我就算走,也走得不安心啊。”云清湖骄傲
“唉……”魏嫻轻拍她的手背,“或许此次打仗回来,皇上就想通了。”
云清嫿的眸中泛起了担忧。
也不知这场仗会打多久,还有表哥会不会出事……
姐姐已经不在了,表哥万不能出事了。
……
军队行径了两个月,终於抵达了北朔与大昭的交界处。
此时,边地已经战火纷飞。
早在数日前,北朔已经率先开炮,打响了纷爭的第一枪。
此时,边塞冰天雪地,已经飞起了鹅毛大雪。
谢泽修正在营中跟眾多將士討论作战战术。
夜已深,营帐时不时传来笑声。
裴墨染裹著大氅,站在帐外,听著阵阵谈笑声,脸上似乎都凝结了一层冰霜。
“他们一帮混帐,何时跟谢泽修关係这么好了”他咬牙切齿。
王显揉揉后脑勺,他嘀咕:“是啊,前几日行军的路上几位將军还说谢將军是小白脸,要给他好看。”
裴墨染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们莫不是被谢泽修收买了”说著,他大步流星往营帐走去。
哗——
营帐被掀开。
谢泽修正指著地图,笑讲著见解。
一群將军脸上掛著笑,看谢泽修的眼神都蕴著敬佩。
已然褪去了之前的不屑。
更令人没想到的事,乾风居然也在其列、
“参见皇上。”眾人后知后觉,立即拱手行礼。
裴墨染绷著脸,下頷线的线条僵硬,周身裹挟著寒气,“你们在做什么面对將士生死大事,岂能言笑”
几位將军缩著脖子。
谢泽修出列,“皇上,都怪微臣,是微臣提到了新式火炮的威力,讲到作战方略可行,几位將军一时兴起就……”
“不,不怪谢將军,都是微臣得意忘形。”
“对,都怪我们!”几位將军爭先恐后的求情。
裴墨染颳了他们一眼。
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还有谢泽修装什么谦谦君子、老好人
矫揉造作!
“別以为光有火器就能胜券在握,作战不仅讲究武器,也讲究战略。”裴墨染训斥。
谢泽修拱手,他谦逊道:“微臣受教了,微臣经验不足,定会潜心学习皇上与將军们的战术。”
此话让人听得分外舒坦,將军们看谢泽修的眼神更加柔和。
就连裴墨染脸上的寒意都被融化了几分。
他轻哼了一声。
真是巧舌如簧,难怪谢泽修这么討女子喜欢,甚至能让蛮蛮心软。
“日后商討军情,不准嬉笑。”他冷声命令,语气不容置喙。
“是。”几人异口同声。
裴墨染摆摆手,“谢爱卿快些回营帐吧,朕跟几位將军有些私事要谈。”
“是。”谢泽修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脚步声消失后,裴墨染的桃眼冷冷一瞥,“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