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歌就带著赵雅、叶诗倾、秦淮玉、蔡妍,还有三个蹦蹦跳跳的孩子往赵家沟赶。
车窗外的风带著晨露的凉,赵雅坐在副驾,手紧紧攥著衣角,脸上红扑扑的。
既紧张又期待——今天是她的婚礼。
赵家沟村口,赵雅的父母早早就候在那儿,踮著脚往路口望。
赵家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围著灶台转,手里的活计没停,嘴上却没閒著。
“他三婶,你说这菜咋还没影啊”
一个胖婶往围裙上擦著手,嗓门敞亮,“別是记错日子了吧还是城里来的人瞧不上咱这山沟,放了鸽子”
“我看悬。”
另一个穿蓝布衫的姨婆撇嘴,“当初就说赵雅找了个城里对象。
我还当多能耐呢,这结婚的菜都凑不齐,別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赵母站在门槛边,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
眼圈有点红:“不能啊,雅儿上次回来说定了今天……”
“哼,別是你记错了”
斜对门的二姑插了句,“城里人脸面金贵,说不定临时变卦了,到时候看你们老两口咋收场!”
赵父蹲在墙根,吧嗒吧嗒抽著旱菸,烟锅子点得火星明灭,眉头拧成个疙瘩——
村里人的话像针似的扎在心上,他也忍不住慌了:难不成真记错日子了
正揪心时,远处传来马达声,一辆鋥亮的轿车拐进了村口。
“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院子里的人“呼啦”一下全涌了出去。
车刚停稳,秦歌推开车门下来,赵家沟的男女老少瞬间围了上来。
指著轿车嘖嘖称奇:“这铁傢伙真亮堂!”
“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
赵雅的父母赶紧迎上去,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
秦歌笑著:“叔,婶,我们来了。”
说著打开后备箱——里面整整齐齐码著半扇猪肉、杀好的鸡鸭、鱼,还有一筐筐水灵的青菜,堆得满满当当。
院子里顿时静了,刚才还说风凉话的七大姑八大姨,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隨即堆起满脸笑,涌到赵父赵母跟前。
“他大伯,你看我这嘴,净瞎说!”
胖婶拉著赵母的手,热络得不行,“还是你家女婿大气,这阵仗,咱村头一份!”
“就是就是,”
蓝布衫姨婆连连点头,“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您老可別往心里去!这菜够丰盛的,中午肯定能吃顿好的!”
赵父赵母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腰杆都挺直了。
赵母抹了把眼角,笑著招呼:“快,搭把手搬东西!”
厨子们早围了上来,挽著袖子往厨房运肉菜;妇女们也手脚麻利地摘菜、烧火,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有人盯著那半扇猪肉咽口水:“乖乖,这得有大几十斤吧我半年没见这么多肉了!”
“我昨儿就没敢多吃,就等著今天这口呢!”一个小伙子摸著肚子笑,惹得眾人一阵鬨笑。
赵雅站在秦歌身边,看著父母被乡亲们围著道贺,脸上终於露出释然的笑。
叶诗倾从副驾驶拎出一大袋果、瓜子和生,冲秦淮玉、蔡妍招呼:“快,搭把手摆上桌!”
两人应声上前,把绿绿的块、饱满的瓜子往院里的长桌上一撒,顿时引得一片惊呼。
“瞧瞧这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