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隱年看了陈公公一眼:“私事罢了。”
陈公公想了想:“奴才瞧著您日日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僭越一回,可否请王爷与奴才聊聊,看看奴才能否为王爷分忧”
陈公公之所以敢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已经跟了赵隱年好些年了。
命是赵隱年救的,从赵隱年坐上摄政王的位置,他便一直在这里,尽心尽力,而赵隱年对他也一直比对旁的奴才更宽容亲近些。
赵隱年想了想,不知为何,问了陈公公一个问题:
“陈可是你本姓”
陈公公摇头:“回殿下的话,陈是带我入宫那位乾爹的姓,奴才本姓林。”
赵隱年闻言,沉吟片刻:“这话我本不该与人透露,你明白吗”
陈公公躬身:“奴才明白,若將来有一句传入旁人耳朵里,奴才当自裁谢罪。”
赵隱年本以为自己和萧寂感情不深,及时抽身,隔些日子,那些个糟心事便全当过去了。
但谁知萧寂就像是毒药,给他下了蛊,越是想要抽身,就越是步步深陷走不出来。
他捏了捏眉心:“我简单与你说说,你且听听便罢了。”
陈公公应了一声,给赵隱年添了茶,不再吭声。
於是,赵隱年说了一个多时辰。
从两人勾搭在一起,到上回吵架,因为何事吵架,萧寂是如何一走了之,到现在两人都不曾说过话的事通通讲了一遍。
陈公公心中早有猜测,从赵隱年被强留承明殿起,萧寂还跟他要了热水,他便知晓,此事绝不简单。
但乍从赵隱年口中听到真相,还是觉得颇受衝击。
脑子里也不禁脑补出了赵隱年和萧寂之间卿卿我我的种种画面,嘴角一阵抽搐。
“既是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他又何苦在太后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赵隱年想不通。
陈公公抿了抿唇:“王爷,恕奴才直言,近日朝堂上下不得安寧,此事,奴才斗胆猜测与陛下脱不开干係。”
“那么再换句话说,陛下若是真有这么大能耐,那么,即便您不倒戈向陛下,陛下想要与太后叫板想来胜算也是不低的。”
“而且您当仔细想想,这段时日,陛下可借著您的手,或是利用您做了何事吗”
赵隱年思忖片刻:“他借我手杀了个侍卫。”
陈公公嗐了一声:“这等小事,他便是不借你手,也能做到,这不算。”
赵隱年便想不出其他了。
陈公公眼珠子转了转:“再者,王爷您可否考虑过,陛下或许,之所以对后宫的娘娘们那般,是因为,他真的就有分桃断袖之癖,本就不爱娇娘爱萧郎呢”
“您若放不下,不防再与他拉扯拉扯,至於国公府.......再恕奴才斗胆一言,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倒台在先,那国公爷,不就再无束缚了”
赵隱年沉默许久。
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世人皆知,赵国公府乃太后臂膀,萧寂是帝王,若他真有本事让太后倒台,又怎么可能放得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