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极有可能是凶手试图焚烧销毁头颅的第一案发现场,但因故未能彻底消除,被迫转移并草草掩埋。”夜轩的目光扫过面色苍白的胡大伟和李欢,最终在满脸难以置信的高永生身上。“高副园长,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没有实质证据吗?”
高永生的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脸上的镇定在此刻终于出现裂痕,但依然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些,只能证明老熊山可能发生过不好的事情,甚至可能是命案,不足以断定就是徐楠,又怎么能断定和我们有关?不定......不定是徐楠自己在那里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是其他人在那里作案。”
“意外?”夜轩嗤笑一声,走到会议桌前端,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针般刺向高永生。
“ 高副园长,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一个人在自己的工作场所,得头颅被砍下、焚烧、掩埋的下场?又是什么样的意外,会让他的住所被提前清理,还专门安排眼线持续监视,四处寻找徐楠留下的笔记和文件?”
话语刚,他猛地转头看向胡大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徐楠失踪后,他的住处是谁安排清理并监视的?冯腾斌的报酬现金是谁给的?老熊山为什么着急迁移并封锁?胡主管,你隔三差五派人夜间巡查西区,真是怕有人偷东西?”
“你分明是怕!怕有人发现你们来不及彻底清理干净的罪证!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一场为了掩盖园内见不得光的黑幕!一场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灭口的谋杀!”
夜轩抬起手,指向瘫软在椅子上的胡大伟。
“胡大伟!徐楠发现你们滥用药物虐待胖虎,并掌握了关键证据,他试图举报,却被你们提前拦下,你们发现举报,知道这是徐楠的动作,就试图用十万块封口,强行把钱打入他的银行卡,可徐楠根本就不吃这套,或者,你们从一开始就觉得用钱并不保险,所以,你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彻底除掉!”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胡大伟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脸上混合着恐惧和绝望,“那十万块是高永生让给的!他先拿这笔钱试试水,看能不能堵住徐楠的嘴!”
高永生紧握着拳头,嘶吼道:“胡大伟!”
胡大伟被高永生的怒吼吓得一哆嗦。
林乘风警告地盯着高永生,看向胡大伟道:“继续。”
“是是是......”胡大伟强行咽下口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话已出口,干脆一股脑全倒出来,“高永生还,要是徐楠不吃这套,就用非常规手段,有了他的默许,我就带着李欢将徐楠约到老熊山,那里晚上没人,方便谈事。”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胡大伟身上。
高永生脸色阴沉的可怕,双眼死死盯着胡大伟,那眼神,好像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此刻,他已经无法阻止胡大伟继续供述。
“后来呢,”夜轩沉声追问。
胡大伟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我们把胖虎麻醉了,又给它打了亢奋药,想当着徐楠的面,再让胖虎表演一次,一来是向他证明我们可以控制胖虎,二来是想让他看看,胖虎是真的没事,我们还想......还想拿胖虎威胁一下徐楠,让他知难而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压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