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深入调查，揭开组织面纱

天刚亮，萧景珩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阿箬也醒了，揉了揉眼睛，低声问：“现在走？”

“不急。”他摇头，“他们派人去报信了，明我们昨晚演得够像。现在最该做的，是趁他们觉得我们还在耍疯的时候，真正摸进去。”

两人没再回旧庙，直接绕路下山。沿途的暗桩比昨天松了不少，守卫换岗的时间也没那么紧。萧景珩记得清楚，口令还是“风”“雨”“雷”“电”，但巡夜的人走路都懒洋洋的，像是真信了这俩是来荒郊野岭享乐的纨绔和丫鬟。

“咱们得换个身份。”阿箬，“就这么走过去，肯定被拦。”

“你出主意。”

“我扮逃难的村姑，你装我哥。家里遭了海寇，房子烧了，亲戚都没了，听黑石湾这边有‘善堂’收留人，就一路逃过来。”

“善堂？”

“听着像好人干的事，其实最方便藏人。”她咧嘴一笑，“而且这种地方，最容易混进去。”

萧景珩点头：“行。那你哭两声给我听听。”

阿箬立刻瘪嘴，眼泪来就来，抽抽搭搭地抹脸：“大哥……咱家那条狗都被砍死了……我饿得走不动了……”

“可以。”他满意了，“别停，路上继续。”

两人换了准备好的破衣服穿上。萧景珩把脸涂黑，还故意咳了几声，装成病弱的样子。阿箬背了个破包袱，手里攥着一张油纸，上面用针孔扎了一串符号——仿的是昨晚偷来的布条样式。

“是北线一个头目托人捎的，让我们到湾里找一个叫‘老刀’的人报到。”她声解释，“要是问起来，就那人给了五文钱，让我们一定要送到。”

“老刀？”

“瞎编的。反正他们层级多，底层的人互相不认识。”

走到第一个关卡时，守卫果然拦了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拿着长枪横在面前，喝问：“干什么的？”

“行行好……”阿箬 idiately 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我们是从东州逃过来的，村子被海寇洗了，我哥又病又饿，听这边有善堂能收人……求您放我们进去吧……”

汉子皱眉：“善堂不收男丁。”

“可我哥会木工！”萧景珩咳嗽两声，勉强开口，“能修船、补屋，不要工钱，只求一口饭吃。”

守卫打量他几眼，又看看阿箬手里的油纸，接过来看了看那串符号，点点头：“嗯，对得上。往前走，到第三道门找穿灰袍的那个登记。”

两人顺利通过。

越往里走，建筑越多。不是什么破渔村，倒像个型集镇。有粮仓、有药铺、有铁匠铺，甚至还有人摆摊卖咸鱼干。街上走动的人大多沉默，话也不大声，一看就是受过训练。

“不对劲。”阿箬低声，“这些人太安静了。”

“组织严密。”萧景珩观察四周，“新人进来要登记，明他们不怕人知道这里存在，但他们怕内部出问题。”

很快，他们被分开安排。阿箬被带到伙房帮忙烧火做饭，萧景珩则和其他几个壮劳力一起搬运物资。

“你去仓库那边修架子。”管事指派，“今天要清点新到的货。”

萧景珩跟着人进了后山的一排大库房。箱子堆得整整齐齐，上面烙着印记。他搬起一个，扫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贡品·盐铁监旧档”。

这不是普通货物，是朝廷机密文书！

他不动声色，继续干活，一边记下箱上的编号和封印样式。这些文件来自不同州府，有兵部调令副本、户部税册抄本、甚至还有边军布防图的残页。

有人在系统性地窃取大胤的情报。

中午吃饭时，阿箬偷偷溜到库房外，假装送饭。她把一碗糙米饭递给他，压低声音：“我听见守卫聊天，什么‘南线货已入库’‘东州使者昨夜离岸’。”

萧景珩咀嚼的动作一顿：“东州？那是漕运重地。”

“还不止。”她眼神发紧，“他们提到‘海使’，三日后要接一个人上岸，要验‘龙纹印’才能通关。”

“龙纹印？”他皱眉。

“前朝皇室的信物。”阿箬咬牙，“我在西北见过一次，马帮拿它当护身符卖，是能避灾。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真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震惊。

这不是普通的走私团伙，也不是简单的叛乱组织。

这是冲着改朝换代来的。

晚上，所有新人都被关进一间大屋隔离审查。萧景珩和阿箬不能见面，只能各自想办法。半夜，他借口上厕所，借着换岗的混乱，悄悄摸到后墙角。那里有一块松动的砖，他撬开，发现

上面画着简略地图，标了几个点：北通漠南，南通闽越，东连海岛，西控漕运。

每个点旁边都有个字标注：“联络站”“中转仓”“密道入口”。

这张图，把整个影蛇会的网络暴露了出来。

他迅速记下位置分布，把纸条塞进嘴里嚼碎咽下。

第二天一早，他被调去修缮主事堂旁边的偏房。那里平时没人去，但他路过时闻到了墨香。推门一看，桌上摊着一本日程簿。

他快速翻看。

“庚戌日辰时，迎‘海使’登岸，验‘龙纹印’通关。”

正是三天后。

他还看到一条记录：“北线细作回报，京中有应，待‘狼首’信号起，七州同动。”

狼首？

他脑子轰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