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9月5日傍晚,开城
植田谦吉率领四万残兵踏入这座古城时,疲惫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内空置的房屋与寺庙,卸下残破的武器,瘫倒在地便沉沉睡去。“命令各部队长官,即刻清点人数、登记伤员,优先征用城西民房安置伤兵,主力部队在城北构筑临时防线!”植田谦吉勒住战马,对身旁的参谋沉声道。
河村恭辅咬牙说道“遵命,总司令阁下!第一师团残部将驻守城北,确保开城外围安全。”
神原四郎、佐藤幸德等将领也纷纷领命,转身组织士兵安置。植田谦吉望着眼前混乱却有序的景象,心中稍定,历经数日溃退,这支残破的部队终于有了喘息之地。他骑着马缓缓走向城中的朝鲜王朝旧官署,沿途可见士兵们蜷缩在墙角,有的啃着硬邦邦的粮食,有的用布条擦拭着断裂的步枪,眼神中满是疲惫与麻木。
官署内,灯火昏黄,加藤怜三与黑田重德早已等候在此“总司令阁下,第二十五、二十六师团已接管开城外围防线,汉江北岸的地雷阵与铁丝网已布设完毕,可暂防东北军的追击。”加藤怜三躬身汇报,他身着笔挺的军装,与植田谦吉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黑田重德补充道“城内物资匮乏,仅能勉强供应士兵两日口粮,药品缺口极大,重伤员恐难支撑。”
植田谦吉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辛苦二位了。口粮可从汉城紧急调运,药品优先供给一线作战士兵。当务之急,是守住开城,稳住防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我已向大本营发电,请求增派物资与援军,同时。。。请辞朝鲜方面军总司令一职。”
加藤怜三与黑田重德相视一眼,并未意外。
“总司令阁下,平壤之败非您一人之过,何必如此?”黑田重德忍不住劝道。
植田谦吉苦笑一声“帝国陆军从未有过如此惨败,平壤一战,第十九师团全军覆没,十万大军,只有四万残兵溃退千里,我身为总司令,难辞其咎。”
加藤怜三叹气道“可惜我和黑田君的两个师团刚刚从本土调到朝鲜,没有赶上平壤一战,否则胜负仍未可知。”
“不要小看薛岳和东北军。”植田谦吉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一天之后
大本营来了回电“免去植田谦吉朝鲜方面军总司令职务,任命近卫师团师团长西尾寿造中将即刻赴开城接任,植田谦吉即日返日接受调查。”
“西尾寿造。。”植田谦吉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加藤怜三惊讶道“竟是近卫师团的师团长?传闻西尾将军资历深厚,与阁下不相上下,此次大本营竟派他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