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手杖轻轻点地:“云理那孩子,这些年……走偏了。他被愧疚和某种偏执蒙蔽了眼睛,心里那个结,二十多年都没解开。当年你丢失,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温颜的心微微一紧。
“具体细节,涉及到一些旧事,我暂时不能完全告诉你。”苏念卿看着她,眼神复杂。
“但我可以保证,他的问题在于这些年为了掩盖自己当年的过失,默许甚至纵容了云嘉的一些行为,也……间接对你造成了伤害。”
“可是,这件事情,我调查清楚了,闻晏臣的母亲,裴韵拿着当年,云理把你丢失的事情当做了威胁他的理由,让他和你作对的!”
苏年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的意思,裴韵威胁他?”
温颜诧异极了。
看来裴韵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苏念卿点头默认:“云理害怕当年的事情曝光,不仅影响他的地位,更害怕彻底失去你母亲的原谅,也害怕面对你……这个被他弄丢的妹妹。”
云家老太太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他宁可装聋作哑,维持表面平静,甚至不惜伤害真正的亲人。真是太愚蠢了!”
“所以,老夫人来找我的目的是?”
温颜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夫人来找自己,不是要认回自己这个亲孙女的,是要帮助云理的。
看来闻晏臣对云理一定是做了什么。
但是这些事情她一点都不知情。
所以,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也诧异。
闻晏臣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云老夫人,您问颜颜这事儿,她一点都不知道,针对云家,针对云理,完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决定,我不能让颜颜受委屈!”
他镇定的看着云家老太太。
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被闻晏臣与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所震慑。
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王者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温颜诧异。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没想到的是,闻晏臣竟然在背后替她做了这么多。
“闻总,这事儿,您看……”
老太太继续道:“好歹,颜颜也算是我们云家的人,您也不想看到云家的人自相残杀吧?您也算是我云家的女婿呢!”
闻晏臣冷哼:“老太太,颜颜是云家的还是温家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闻晏臣的妻子,是在法律上承认的妻子!你们云家不护着,我来护着!”
老太太叹了口气,有些尴尬:“我今天来,也是想替他,替我们云家,求一个机会。法律该怎么审判云嘉,我们绝不干涉。”
她又继续道:“但云理……孩子,能否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他毕竟是你大哥,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老夫人,”闻晏臣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云理在当年事件中具体的责任,也可以给他时间。”
闻晏臣说道这里又提到了声音,但他必须做到两点:第一,立刻停止所有干扰司法调查、损害温颜名誉的行为,并公开澄清之前的错误言论。第二,云嘉的事情,他必须划清界限,尊重法律判决。”
他看向苏念卿:“这是我能给他的最后机会。如果他做不到,或者继续执迷不悟,那么为了月亮,为了温颜,我便会无所顾忌!”
苏念卿深深地看着他,目光有些沉重。她知道,这已经是闻晏臣最大的让步。
看来,闻晏臣真的是如传闻所说,有着超乎她想象的清醒和力量。
“好。”苏念卿站起身。
“你的条件,合情合理。我会转告他。也希望你们……能偶尔去看看温颜的母亲,她很想你,又怕打扰你。”
温颜望着苏念卿殷切的眼神,没有立刻应声。
这些年她独自熬过的那些苦,早就让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家人。
忽然多了家人,反倒是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闻晏臣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护短:“老太太,颜颜愿不愿意去,全看她自己的心意。你们云家亏欠她的,不是一句探望就能弥补的。”
苏念卿脸上的期盼淡了几分,却也没反驳,只是叹了口气:“是这个理。是我们云家对不住她。”
她顿了顿,从随身的锦盒里取出一枚玉佩,递到温颜面前。
玉佩是暖玉质地,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老物件。
“这是云家嫡系子孙才能持有的玉佩,当年你出生时,你爷爷亲手给你戴上的。后来你丢了,这玉佩就一直由我保管着。”苏念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温颜看着那枚玉佩,眸色微动。
玉佩的纹路精致,透着岁月的厚重感,仿佛藏着她从未参与过的、属于云家的那段时光。
“好了,我走了,希望你们能考虑下我这个老太婆说的话,我很希望,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