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后门连接著一条昏暗、堆满垃圾的小巷,空气中瀰漫著尿骚和腐烂的味道。
这里与前面的光鲜亮丽形成了鲜明对比。
桑坤搂著女人,正得意地数著手中的钞票,两个跟班在前面开路。
就在他们走到小巷中段,光线最暗的地方时,异变陡生!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跟班,突然感觉脖子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將他猛地拖入了旁边的阴影中,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跟班察觉到不对,刚想回头,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肋下传来一阵剧痛,他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桑坤还沉浸在贏钱的喜悦中,直到他发现前面的跟班不见了,才警觉地停下脚步。
“阿…阿龙瘦猴”他有些紧张地喊道,鬆开了搂著的女人。
那女人也感觉到了危险,嚇得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然而,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只看到一双冰冷如寒星的眼睛,嚇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再出声。
桑坤这才看清,阴影中站著一个穿著深色夹克、戴著帽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笼罩了他,让他瞬间酒醒了大半,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你…你是谁想…想干什么我…我可是跟『血蟒』毒牙老大混的!”桑坤色厉內荏地喊道,试图抬出靠山嚇退对方。
苏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向前一步。
巷口微弱的光线掠过他的下巴,桑坤隱约看到了一张年轻却冰冷至极的华人面孔。
“华…华夏人”桑坤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想到了前几天那伙被他出卖的华夏人。
苏寒终於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苏武,在哪里”
桑坤浑身一颤,果然是衝著那件事来的!他强装镇定:“什…什么苏武我不认识!你找错人了!”
苏寒不再废话,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桑坤面前。
桑坤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咔嚓!”他的右手腕被硬生生掰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啊——!”桑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苏武,在哪里”苏寒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手上的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我不知道…啊!”
又是一声脆响,桑坤的左手指骨被苏寒一脚踩碎。
剧烈的疼痛让桑坤几乎晕厥过去,他涕泪横流,终於崩溃了:“我说!我说!別…別打了!”
“他…他被毒牙老大的人抓走了!就…就在城外的那个庄园里!”
“庄园里有多少人防守情况怎么样苏武是死是活”苏寒的问题如同连珠炮。
桑坤为了活命,不敢有丝毫隱瞒,断断续续地交代:“庄…庄园里平时至少有四五十人,都是『血蟒』的精锐…有重武器…苏武…苏武被抓的时候还活著,但伤得很重…现在…现在不知道…”
“毒牙…毒牙这两天好像不在庄园,去…去跟其他几个势力的头目谈生意了…”
问清楚了庄园的具体位置、大概的布防情况和换岗时间,苏寒得到了所有需要的信息。
他看著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桑坤,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这种渣滓,不配活著。”
桑坤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想求饶,但苏寒的手已经闪电般拂过他的咽喉。
桑坤的喉骨瞬间碎裂,他张著嘴,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苏寒看都没看那个嚇晕过去的女人和昏迷的跟班,迅速清理掉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跡,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根据桑坤提供的信息,那个关押著苏武的庄园位於勐拉城外东北方向大约十公里处,背靠山林,易守难攻,是“血蟒”武装的一个重要据点。
苏寒没有选择任何交通工具,那样目標太大。
他再次依靠双腿,如同不知疲倦的猎豹,在夜色和丛林的掩护下,朝著庄园的方向疾驰。
他的速度极快,心中燃烧著救人的急切火焰,但大脑却保持著极致的冷静。
他一边奔跑,一边在脑海中规划著名潜入路线和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方案。
一个多小时后,苏寒抵达了庄园外围的山林。
他潜伏在一处高地的灌木丛中,拿出微光夜视仪,仔细观察著下方的庄园。
庄园占地面积不小,四周建有高大的围墙,墙上拉著铁丝网,四个角都有瞭望塔,上面有探照灯和持枪的哨兵在来回巡视。
庄园內部灯火通明,可以看到不少背著枪的武装分子在走动,甚至还能看到两辆架著重机枪的皮卡车停在里面。
防守果然十分严密。
桑坤没有说谎,这里的守卫力量確实很强。
苏寒没有贸然行动。
他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地潜伏著,观察著哨兵的巡逻规律、探照灯的扫射范围、以及围墙可能的薄弱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是凌晨三四点,正是人最为睏倦的时候。
苏寒发现,庄园背靠山林那一面的围墙,因为地形陡峭,防守相对鬆懈一些,探照灯扫过的频率也较低。
而且,那里有一片区域的铁丝网似乎有些鬆动,可能是年久失修。
就是这里了!
苏寒计算著探照灯扫过的间隙,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坡,贴近了围墙。
他取出战术匕首和工具钳,小心翼翼地剪断了那几根鬆动的铁丝网,弄出了一个刚好能容他通过的缺口。
在探照灯再次扫过来的前一刻,他如同狸猫般钻了进去,身体紧贴著围墙內侧的阴影,一动不动。
成功潜入!
庄园內部结构复杂,有主楼、副楼、仓库、车库等建筑。
苏武会被关在哪里
苏寒根据常识判断,重要的人质通常会被关押在防守最严密、或者最隱蔽的地方。
主楼的可能性最大,但防守也最强。
他决定先从防守相对薄弱,但可能用於临时关押人质的副楼或者仓库查起。
他利用阴影、坛、车辆等作为掩护,避开巡逻队和摄像头,如同幽灵般在庄园內穿梭。
他的感知提升到极限,耳朵捕捉著任何细微的动静。
在搜索到副楼后面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储藏室或者地牢的独立小房子时,苏寒停下了脚步。
这里门口有两个抱著枪、正在打瞌睡的守卫。
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掛著一把大锁。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苏寒,他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这里!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那两个守卫身后,双手如电,同时砍在他们的颈动脉上。
两个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苏寒从其中一个守卫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一股混杂著血腥、霉味和污浊空气的恶臭扑面而来。
房子里没有灯,一片漆黑。
苏寒戴上夜视仪,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
地上铺著骯脏的稻草,墙角蜷缩著一个浑身是血、被粗大铁链锁住手脚的身影。
虽然那人低著头,长发披散,衣衫襤褸,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和乾涸的血跡,几乎看不出人形。
但苏寒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他的大哥!
苏武!
苏寒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和滔天的怒火瞬间衝上头顶!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暴戾的气息!
但他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救人要紧!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那个蜷缩的身影猛地一颤,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透过夜视仪绿色的视野,苏寒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几乎认不出的脸。
只有那双曾经刚毅、此刻却布满血丝和痛苦的眼睛,还残留著一丝熟悉的轮廓。
苏武看到苏寒,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隨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別说话!我带你出去!”苏寒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锁住苏武的铁链,是那种老式的重刑犯镣銬,非常坚固。
但他早有准备,从工具包里拿出液压钳,对准锁链连接处,用力一剪!
“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
锁链应声而断!
苏寒又如法炮製,剪断了脚镣。
失去了锁链的束缚,苏武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苏寒连忙將他扶住,触手之处,一片冰凉,苏武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大哥,坚持住!小不点还在等我们!”苏寒在苏武耳边低语,同时將一股温和的內息渡了过去,护住他的心脉。
听到“小不点”三个字,苏武的眼睛里再次焕发出一丝神采,求生意志变得强烈起来。
苏寒不再犹豫,將苏武背在背上,用准备好的绷带迅速固定好。
苏武虽然身材高大,但此刻重伤虚弱,体重轻了很多。
他背著苏武,如同背著整个世界,小心翼翼地走出地牢。
外面依旧寂静,刚才的动静似乎没有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