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这两人今天没闹着要带孙绣娘走?”
“没有!”秋意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今儿个这两人跟下了降头似的,还说要见你一面跟你道歉呢!”
“跟我道歉?”徐青玉眨了眨眼,随即淡淡一笑,“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罢,她走下台阶。
孙绣娘的婆婆一眼就看见了她,立刻起身,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快步迎了上来。
这两天她和儿子特意打听了徐青玉的身份,才知道对方不过是个绸缎庄掌事——
尺素楼跟沈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想来之前是被这丫头“拿鸡毛当令箭”唬住了,心里不免多了几分轻视。
可念及此行目的,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哟,这不是徐掌事嘛!”
孙绣娘也连忙从绣架旁起身,想跟着婆婆过来。
徐青玉看在眼里,心里更急——绣品本就临时改工,时间早就不够用,耽误半天都可能没法按时交货。
周贤为了这事,已经在商会交了一百两银子体面退出;如今又有人在知州大人跟前吹风,这一次简直是不成功便成仁——
心里再急,徐青玉面上却半点不显,只对孙绣娘招了招手:“孙娘子,你先去忙绣活,我来招待婶子就好。”
孙绣娘显然没看出她的急切,还想跟着婆婆过来唠家常。
一旁的秋意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她,笑眯眯地耍赖:“孙绣娘!咱们前天才定好花样子,我昨天从表姐的书里翻到两种特别好看的颜色,特别适合做凯旋图里的铠甲!你快进来帮我参考参考,晚了我怕我又忘了放哪儿了!”
一提起绣活,孙绣娘注意力立刻被拉走,乖乖跟着秋意进了屋。
徐青玉暗自松了口气——
孙绣娘这人面软心软,但好在对绣活极有热情,心思也单纯,只要把话题往绣活上引,就能让她专心做事。
没了孙绣娘在旁打圆场,那婆子脸上笑容淡了些。
可让她意外的是,徐青玉没像前两日那样张扬跋扈,反而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倒很热情:“婶子,坐。”
“唉唉!”那婆子连忙应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跟前两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瞧着倒真有几分诚心。
她脸上堆起惯有的讨好笑容,语气软得像棉花:“徐掌事,您看这事儿闹的——上次是我不对,年纪大了犯糊涂,还以为孙绣娘是为了挣几个钱抛夫弃子,真是让您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