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散馆后,他正式授正七品编修,今年七月,他连升三级,迁从五品的翰林院shi讲,九月署户部郎中。
翰林院shi讲,品级虽不高,却能经常出入宫廷随shi帝王左右。任是谁都看出,尹继善得了圣心,前程正好,不会在户部郎中这个窝上久待。
不说同僚们多是交好,就死几位shi郎也不在尹继善面前端上司架子。
曹颙虽晓得尹继善将来官至督抚,可也没有刻意关注。
委实是见的名人太多了,没啥特殊感觉了。
倒是田文镜闹这么一出后,曹颙想要知道尹继善会怎么应对。
只是这地方与朝廷之间的公务往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之事,一时还真看不出来。
就在几处督抚的“炭敬”谈资中,数日眨眼而过,转眼就到了十月十五,大朝之日。
虽已经入冬,可天气还不算冷。
寅初时分凌晨三点,曹颙就起来。
像这样的大朝会,更多是的时候是走个过场。
可这样的过场,是半点差池也不能有的,否则就是不敬之罪。
看着漆黑的窗外,曹颙原本想要谋一谋兵部尚书的心思有些动摇。
不知道乾隆朝的大学士会不会好些,要是真在雍正朝升了大学士,可是够人一壶的。三日两朝,剩下一日也要在衙门里作班,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用罢早饭,换上官服,就差不多寅正二刻凌晨四点半,曹颙乘坐四人抬的绿呢官轿,往宫里的方向去。
这轿子寻常是不座的,只有大朝会之日才坐上一回。
不是为了彰显身份,主要是大家伙要在宫门外等上不少功夫,总要有个地方待。
毕竟是二品京堂,总不能大冬天的站在宫门口傻等,哆哆嗦嗦跟鹌鹑似的。
坐着官轿,距离宫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等到宫里有动静,再出去排班正好。
这也是京城官场旧俗,早年曹颙初到京城时,还真以为那些京堂是掐着点朝会,才会在众司官都排班后姗姗来迟。
后来曹颙才晓得,即便做到二品京堂,也没有人敢在大朝日多睡一个时辰半个时辰,踩着点到宫门外。
多是在官轿里等着。
坐轿子的滋味并不好受,曹颙坐了多次,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闭着眼睛,却又清醒着,只在心里想着雍正万寿节之事。
既是逢帝王整寿,大赦天下是少不了,只是不知还没有没其他恩典。
轿子摇摇晃晃的,也不知走了几条街,轿外渐渐地多了动静。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吵杂声。
现下正是五更天,天sè漆黑,街上没有百姓,有的也都是坐轿骑马上朝的王公百官。
轿子越来越慢,前面的吵杂声越来越清晰。
曹颙察觉不对,睁开眼时,轿子已经停下。
“老爷,前面路口堵了,是不是打发人过去问问”曹满隔着帘子问道。
曹颙挑开轿帘,往前面望了望。
前面不远处,在灯笼的映照下,影影绰绰地能看出停了两个轿子。
按照官场规矩,路遇是要讲准备的,品级低的要避让。
像前面这样两不相让,那就是同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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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满天祥瑞
在大朝会之日,又是在官道上“争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来。
曹颙心中疑惑,虽不愿多事,可也不好吩咐人立时调转轿子绕路,那样的话他也要成了旁人的谈资了。
想了想,他便对曹满道:“去问问是前边是哪家大人的轿子”
曹满躬身应了一声,往前边问询去了。
曹颙撂下轿帘,猜测着这“争道”双方身份。
多是三品以上大员,三品以下官员上朝也不会带这么多随从伴当。
少一时,轿外传来脚步声,曹满回来了,隔着轿帘道:“老爷”
曹颙挑开帘子,没等开口询问,就看到曹满身旁站着一人,灯光映照下看着有些眼熟。
那人三十多岁,国字脸,身量略高,穿着蓝布长袍。
“李管事”曹颙带了疑惑,问道。
那人上前一步,屈膝跪下道:“正是小人李忠,见过曹大人,请曹大人安。”
这李忠不是旁人,正是李卫身边得用的伴当。
李卫当年在京捐官入六部后,因身边没有得用之人。他族叔李运就将长随李忠一家送给李卫使唤。
同徐州乡下的那些旧仆相比,李忠则是官宦家的长随,跟随李运多年,眼界自然不一般。
这李忠就得了李卫重用,常带在身边使唤。因此,曹颙也见过此人。
曹颙心中惊诧不已,开口叫起,随即犹豫着问道:“前面路口停着的,是你家大人的轿子”
李忠道:“正是我家大人。刚见了曹管事,晓得曹大人在此,我家大人已退避一旁,请曹大人起轿先行。”
这倒不是因熟人才让路的缘故,外地总督,不加尚书衔是正二品,曹颙这个户部尚书却是从一品。
曹颙也不啰嗦,点了点头,道:“如此,就有劳了。”
李忠告退,复命去了。
曹颙撂下轿帘,没有在路口与李卫寒暄的打算。
过了没一会儿,轿夫重新抬起轿子,晃晃悠悠地前行。
直到了午门外,停了轿子,曹颙才将曹满叫到轿子里。
“可打听了,与李卫争道的是哪个”曹颙问道。
看着方才的格局,李卫的轿子本在曹颙前头,路北有个丁字路口,与李卫争道的轿子,就是从路口过来。
这样说来,就不能说是李卫的过错。
毕竟李卫这边在直行,那个轿子却是从旁插过来。
“是两江总督范时绎的轿子。”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