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85(2 / 2)

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8368 字 2019-04-14

这折子由兵部尚书递交康熙。康熙批复后,车驾司这边四月十八就派出司官往归化、西安方向去,核查沿途驿道现状。

京城这些日子,处处是请战声。

上到王爷贝勒,下到八旗丁甲,就是车驾司这边,也有不少满洲与蒙古笔帖式想要弃笔从戎,披甲杀敌。

曹家虽说是包衣出身,但是早年也是军功起家。有人见曹纹丝不动,对于军情大事不怎么上心,只关注份内地琐事,不禁也好奇发问,道:“大人,如今去西北总领军务地富大人早年在御前任侍卫,听说大人早年也在御前任侍卫。都是侍卫出身,大人好像并不热衷武事”

虽说已经是婉转说辞,但是话中难掩失望之色。

曹却是平静如昔,道:“打仗打的是什么厄鲁特人打仗要靠劫掠,因为没有供给,没有后路,朝廷的将士却有国力支持。兵部也好,户部也好,这个时候,各项供给都是供给。没有上疆场,不能披甲杀敌又如何这边多流汗,前方将士就能少流血。确保驿道迅捷、军情畅达,是车驾司能做的,也是当做的。做到了,没有军功,不逊军功;做不到,没有军法,亦是罪人。”

曹不晓得那个年轻人听懂了没有,他这边也没有再闲着。

接下来。他开始带人查八旗牧场地账册,将其中成年尚未出栏地马匹数目统计出来,好接下来添补驿道或者是预备军中之用。

上行下效,曹这个主官既然埋首案牍,那下边地属官也不好偷懒。

一时之间,车驾司上下的办公氛围甚是良好。就是那些习惯了上班时间喝茶嗑瓜子扯闲话的满员,如今也是昂首挺胸,将账册翻得“啪拉”、“啪啦”响。

曹说出地几句话,在车驾司中迅速传开。

“这边多流汗,前方少流血”、“驿道迅捷、军情畅达”,说起这些的时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脯,生出无比自豪地荣誉感来。

就连之前无心公务、想要披甲杀敌的几个笔帖式也熄了声响,埋头苦干起来。

由车驾司到兵部,原本已经浮躁的人心渐渐平息下来。

曹只做了他当做的,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是非同一般。

他一方面心思,要做好手中的差事,一方面还要费心筹划那三年千万白银的赚钱路子,并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其中,心思最复杂的,怕就是担任车驾司员外郎的纳兰承平了。

当年的恩怨,始终没有正式化解。

在他嫉恨曹的同时,也在暗中防备,担心曹公报私仇,给他穿小鞋。

不想,防备多时,曹却是丝毫没有异常之处,该做什么做什么,并没有刻意刁难于他。

在松了口气后,纳兰承平的心里却越发愤怒。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觉得曹这小子实在是过于傲慢,竟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这岂不是“欺人太甚”虽是满心抑郁,但是纳兰承平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忍耐。

以曹目前的身份,岂是他一个小小员外郎能撼动的

要是真招惹了曹。就算曹没有还击,但是其父、其姐夫、妹夫什么地,哪个出面,都能料理得了他。

曹差事做的越是得心应手,受到的称赞越来越多。纳兰承平就越发觉得苦闷。

数日之间。他的头发就掉了不少,原本就不粗的辫子更细了,看着人也失了精气神,走路都开始打晃。

旁人见了纳兰承平地样子,都唬了一跳。还当他病了。劝他请假歇着。

纳兰承平好强。自是不肯,结果一时站不稳,迷迷糊糊地摔了个跟头。闹了半脑门子血,被人扶了回去。这才开始休假。

只是卧病在床这些日子,他也睡不安稳,看着房梁嘴里念叨地都是曹的名字。

真真是咬牙切齿,嫉妒到心肝肺肠都疼了。

夜半无人时,纳兰承平也想过,自己当初要是不算计曹,而是与之为友,情况又如何

沾不沾光且不说,这侍卫的缺却是不会丢的。六年了,就算熬不成一等侍卫,二等侍卫是不难的。

那是御前地正四品,放出宫去为官,就算不出京城,正三品地前锋参领、护军参领、骁骑参领,都不算难事。

加上平郡王府与淳郡王地关系,还有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的照拂,那他纳兰承平岂会是现下这狼狈模样

这回却是连扇自己的耳光,悔得心肝肺肠都青了

对曹赞不绝口地,则是郎中李运了。

只是因读书人的矜持与迂腐,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在衙门中却是半句好话不肯说地。文人风骨,怕被当成是阿谀权贵之举。

不过,从衙门回来,到了家中,他则没有那些顾忌,开口闭口的,对曹称赞有加。

“嗯,是个稳重小伙,没有白蹲在太仆寺,说话行事不比兵部这骨这里尚书差,像有大出息地。”他换下官服,坐在庭院下的石榴树下,一手把着个紫砂壶,一手扶着椅子把手,说道。

在他对面,有个高壮的青年汉子,手里拿着把鱼食,正在喂缸里的金鱼。

这汉子原是漫不经心,听到李运提到“太仆寺”,却是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来问道:“八叔,您说的这位太仆寺调过来的郎中,不会是曹孚若曹大人吧”

“盥而不荐,有孚若,听说孚若二字还是万岁爷所赐。江宁曹家,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李运沉吟着,答非所问。

那汉子已经拉了把竹椅,坐在李运对面,问道:“之前听说曹爷受雪灾的缘故,受了些惩处,还以为不过是罚俸什么的,这还真的连降了三级这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雪大雪小唔”

接下来的话,却是被李运给堵在嘴里了。

李运伸出脖子,往四下里瞅瞅,见确实没有旁人,才松开口了手,瞪了那汉子一眼,道:“不得没有规矩,浑说甚么”

那汉子讪笑两声,道:“这不是在家里么,又没有外人”

李运皱眉,摇了摇头,拍着胸脯道:“就算是做梦,这骨这里也要恭敬,方是人臣之道。要不然,不晓得多晚子什么时候就惹了祸患。”

那汉子已经收了嬉笑,抄手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谢过八叔教诲,侄儿记下了”

李运点了点头,脸上方露出几分笑意,道:“晓得就好,晓得就好。”

这汉子见了,也跟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