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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6830 字 2019-04-14

程文魁点头道:“既然小姐这么说了,我明儿就去扬州提银子。”

曹颙回到织造府,先回求己居换了衣裳。用盐水漱漱口,盖住了酒气,随后才去开阳院给父母请安。

上房偏厅,李氏主位坐着,曹颐下首陪坐,正听两个媳妇子回话。看到曹颙来了,那两个媳妇忙俯下身子来请安。

曹颙看到那为首地媳妇子,却是上个月随着她男人进京送礼地曹元家的,便问道:“你们几时回来了,元大哥呢”

曹元家的回道:“回大爷话,奴婢们是申正到的码头,酉时回得府里。奴家男人方才去给大爷请安,因大爷不在,便先去了库房那边,将京城带回的礼物入库”

曹颙点了点头,因都是家务琐事,也没有多问,便进了里间去见父亲。

曹寅坐在里间的椅子上,披着件衣服,正拿着卷杜工部诗集看。

昨天曹颙提议要接高老太君来江宁的提议,曹寅想了一晚,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地法子。

曹颙给父亲请了安,又询问了几句饮食上的话。

曹寅以为儿子是为李家之事来的,揉了揉眉头道:“昨儿你说的事,为父仔细思量过了。虽还未同你母亲商量,但想必她也是乐意的。如今想想,倒是为父的疏忽了,你想得很是妥当”

曹颙没想到曹寅能够这么快妥协,原以为还要再劝几次,见他这样应了,微微有些意外。上次见到外祖母,还是他七岁那年。与祖母的老迈不同,外祖母高太君年岁并不长,比曹寅大不了几岁。又因丈夫死的早,高太君一只跟在嫂子文氏生活在一起,愿不愿意来曹家还真是难说。若是老人家不愿意来,怕还是要鼓动鼓动母亲这边。曹颙心里盘算着,看了父亲一眼,见他也沉思着,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点。

“父亲,明天儿子打算去趟扬州”曹颙想起正事,开口对曹寅说道:“有户山东地珠商在那边遇到些麻烦,儿子与魏信想过去瞧瞧”原本他是想随口编个谎话地,但是话的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如实说出。

曹寅想到昨儿那满满一匣子银票,皱眉道:“打方子的主意吗莫非有官家介入”

“这个儿子不知,只是有些蹊跷,据那回来报信地小厮讲,对方似乎请了山匪出面,将那珠商与其随从护卫都绑了去”曹颙说到这里,将扬州那边的大致情形讲了一遍。

曹寅思索片刻,开口道:“扬州附近虽没山匪,但那附近的江面上却有几伙悍匪。前两年曾出兵剿过一次,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只抓到些小鱼小虾,大头都跑了,不知是不是他们”

曹颙觉得有些不对头,若是江匪,到岸上接买卖不知算不算犯忌讳那些人骑的马匹是哪里来的若是原本就有的,那他们的水寨规模肯定不会太小,否则哪里有地方放马

曹颙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扬州各大盐商世家也多有护院保镖,平平常常拉出个百八十人的队伍并不是难事只是盐商富足,应该不会为了银钱接外边的活计。还是仔细在客栈、码头,打听打听那些捞偏门的吧”

这确实一番谆谆教导了,曹颙点头应了。曹寅本想劝儿子小心行事,先派人过去打探仔细,再过去,但是转念一想,这扬州还是江苏地界,离江宁又近,要是这样都不放心,那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事他不再多说,只是从柜子里取了纸笔,写了封亲笔信,交给儿子:“扬州盐商中,以县程家为首。程家先人,曾在平三蕃时带头捐过军饷,与朝廷是有大功的历年接驾,民捐中他家亦是大头。仔细算起来,他家与我家算是几辈子的交情了。这是我给他们当家人写的信,若是到了扬州,你需要人手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家”

这县程家,近些日子曹颙可是久仰大名。他与魏信之所以打六合钱庄主意,也与韩江氏与程家的关系有关。韩江氏是程家支系外孙女,背后依仗的就是这程家。程家是盐商世家,传了好几代人,家族子弟出仕者众多,家资不是一般的雄厚。就算她手头银钱不足,通过她来从程家那边搭上关系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这程家还是曹家的世交之一。这些年来,并不见他们怎么往来江宁。怪不得顶着江南第一盐商的帽子,还没人打主意,原来他们是砸银子在康熙面前挂了号的,也真真是财大气粗。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二十九章 剿“匪”上

鲁生在扬州驻留的客栈是城北的平安居,经过打探,日走了个马房伙计。听说是家里老娘病重,辞工回乡去了。

虽然怀里揣着父亲的亲笔信,但曹颙却暂时没有动用程家人的打算。魏信认识的那两位朋友势力虽比不上程家,但是打探城里地界的风吹草动却也不成问题。五月初八当日,扬州城西赵家的四少爷辰时带人出去跑过马,午后回来的;城南卢家的大管事带着几十护院,护送十多盐车去安徽天水;漕帮扬州码头的杜老八也带人出过城,却是乘船到镇江,与镇江码头的有点小摩擦。除此之外,扬州城那天并没有出动几十人马的地方。

三家人之中,看似只有赵家四少爷有所嫌疑。但是花了点银钱,从那日随从赵四少爷出城的仆人中买通两个,知道了那日的行程。哪里是什么打猎,不过是那四少爷瞒着长辈,带着位客人,去城外一处园林喝花酒。那位客人是位年轻公子,下人也不知到姓名,只知道四少爷对那人很是尊敬,称那人为“二哥”。午后,那“二哥”却未随四少爷一起回来,好像是得了个美人,在城外的园子里“松快”。

等魏信与曹颙得了这些消息,曹方那边已经报案回来,还带了衙门里的一个师爷、两个捕快并一顶官轿。扬州府知府赵弘来了。他是去年三月到扬州任上的,来也巧。这赵弘是镶白旗地,正好是淳郡王府的门人。若是论起主从来,这曹颙正好算是他的半个主子。

去年淳郡王府大格格指婚曹家,赵弘当然是知晓的,除了往京城这边送贺礼外,江宁曹家这边自然也没落下。这论起来他与曹家也不算外人了,自然这官做得就越发踏实。

只是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出了纰漏。在这扬州地界上二十几号人竟然光天化日下匪徒给绑架了。偏偏他们动谁不好。动得还是曹家的远亲。怨不得隐隐听说曹家这两年也经营珍珠生意,原来他们有山东王家的关系。

虽然曹颙与魏信并排站在一块,但是赵弘一眼就认出哪个是曹颙,心里还忍不住嘀咕道:“怨不得主子愿意将大格格许给曹家,莫不是看中了他的容貌”面上仍是一团和气,毕竟曹颙还没娶大格格,也不用自称“奴才”。口道:“怎敢劳烦大公子亲来在赵某辖下竟有这般匪人横行,实在是愧疚难安。公子尽请放心,赵某定竭尽全力、早日寻到那帮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