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想不想坐车？”

李香琴愣了下，看着院子里停着的货车，眨了眨眼，“会不会耽误邓杨送货？”

龙飞低笑一声，看了眼院子，“人都不在，还送什么货？”

李香琴顺着他的眼神在院子看了一圈，想起邓杨和孟甜的追逐恋，也忍不住想笑，“行啊，还是四个轮的坐着稳。”

只有车子停在院子里，人影子都没见一个，估摸着在前面陪人卖猪肉呢。

邓杨追孟甜一年多了，两人就跟猫和老鼠似的，你追我躲，你退我进，到现在都没个结果，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累。

但涉及到婚姻的事，外人除了助力几句，却不能替人做决定。

龙飞启动车子，李香琴坐在副驾驶，车子从侧门拐上大道，也没引起注意。

按照马主任给的地址，两人一路行驶到旧货市场，找到三道街的胡同口。

胡同太窄了，货车进不去，两人只能把车停到路边，刚要顺着门牌号找过去，就被人叫住了。

“李大姐？”

李香琴一回头，竟然看到了白佳凤，也就是旧货市场的管理员。

“白大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白佳凤看到李香琴认出自己，才笑眯眯的迎上来，“我就住在前面隔壁胡同，李大姐怎么来这了？”

“还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实不相瞒，我过来找程勇，你认识他不？”

“程兄弟，他这会估计不在家，但他媳妇身体不好，一般不出门，要我带你们过去不？”白佳凤热情的开口。

李香琴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感情好，我正愁着找不到地方呢。”

既然遇到熟人，李香琴也没客气，直接打听起程勇家的情况。

说起程勇这家人，白佳凤也忍不住叹气。

“虽然程勇这人脾气冲，动不动就发火，但人挺好的。他下乡回来，一直没被安排工作，就跟人学着倒腾二手货。

没想到运气还不错，赚了不少钱。听说前两年租了个店，也不咋回事，没开起来，还把钱全都赔进去了。

他媳妇本来就有病，经此打击身体就垮了，每天都得靠喝药维持。他每天在院子里熬中药，整个胡同都能闻到味。”

白佳凤说到这些，忍不住摇了摇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他们两口子真是不容易，看着就让人心酸的慌。”

听着白佳凤的描述，李香抿着嘴角，一般家庭，得攒多少年才能一次交三年的租金？

沉默间，几人走进一处大杂院，站到一个低矮的棚户房门前。

“喏，就是这家，我帮你叫门。”白佳凤说着，抬手拍了拍房门。

没有听到房间内的应声，先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咳嗽，恨不得能把心肝肺吐出来，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天气冷了，秀萍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李香琴站在门旁，扭头就看到旁边放着的竹篓子，里面是小半筐的药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