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塔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满足。“蝰蛇”夫人将酒吧地下深处一间原本用于高端能量实验的静室提供出来。这里墙壁由吸能金属打造,铭刻着稳定符文,并连接着“暗流”基地的部分核心能源,足以满足璃塔的需求。
在阿蛮被妥善转移至静室后,璃塔开始了她的初步诊断。与艾丝特拉柔和的精神引导不同,璃塔的方式更为直接,甚至有些霸道。她将双手直接按在阿蛮的额头和心口,掌心散发出灼热的暗金色光芒,那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强行探入阿蛮体内,与星纹和黑暗脉络激烈碰撞。
静室内能量激荡,不时发出低沉的嗡鸣。希娜在一旁紧张地观看,她能感觉到璃塔的力量充满了古老而纯粹的阳刚之气,与艾丝特拉的阴柔宁静截然相反,但同样强大无比。
良久,璃塔收回了手,暗金色的光芒渐渐敛去。她眉头紧锁,熔金竖瞳中凝重之色更甚。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复杂。”璃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虚无回响’不仅侵蚀了她的身体和能量回路,更试图污染她的龙魂本源。艾丝特拉女士的稳定工作很及时,延缓了进程,但……”她顿了顿,看向希娜和“蝰蛇”夫人,“常规的净化手段几乎无效,强行净化只会加速她的灵魂崩溃。”
希娜的心揪紧了:“那……就没有希望了吗?”
“不。”璃塔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阿蛮,“有一个非常古老且危险的方法——‘龙魂共鸣,血脉洗礼’。我需要以我自身的精纯龙魂为引,强行激发她体内最深处的龙裔血脉潜力,让她的血脉之力在短时间内爆发式增长,从而获得足够的力量,去对抗甚至反向吞噬‘虚无回响’。”
“这方法危险在哪?” “蝰蛇”夫人冷静地问出了关键。
“危险在于双方。”璃塔坦然道,“对于阿蛮,血脉之力过度激发可能导致她彻底龙化,失去人性,或者……无法承受力量而自我毁灭。对于我,我的灵魂将短暂地与她的污染状态深度连接,有被‘虚无回响’顺延侵蚀的风险。而且,这个过程需要极度专注,不能受到任何外界干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再次强调:“这是目前唯一可能让她苏醒并夺回控制权的方法,但成功率……不足五成。你们必须做出选择。”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希娜身上,显然,在这个房间里,希娜的态度至关重要。
希娜看着医疗舱中面色苍白、纹路明灭不定的阿蛮,脑海中闪过与阿蛮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个单纯、强大、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的女孩。让她彻底被封印,或者等待未知的恶化?希娜无法接受。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愿意为阿蛮去争取。
“我相信阿蛮。”希娜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璃塔,“也相信您,守护者。请进行那个仪式吧。我们需要做什么来保证仪式不受干扰?”
璃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这凡人的意志和情谊,比她预想的更坚韧。“蝰蛇”夫人也微微颔首:“‘暗流’会提供最高级别的安保。在我这里,还没有人敢轻易撒野。”她的话语中带着绝对的自信。
“很好。”璃塔点头,“我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媒介和符文。另外,仪式期间,除了艾丝特拉女士可以在外围以她的方式辅助稳定灵魂场外,静室内只能有我、阿蛮,以及……”她看向希娜,“你。”
“我?”希娜一怔。
“你的精神力很特殊,而且你与她之间有深厚的羁绊。”璃塔解释道,“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刻,你的存在,你的呼唤,或许能成为她锚定人性、不至于迷失在狂暴血脉中的‘灯塔’。但这同样有风险,我的龙威和仪式产生的能量场,可能会对你的精神造成冲击。”
“我不怕风险。”希娜毫不犹豫地说,“请让我帮忙。”
决定已下,各方立刻行动起来。“蝰蛇”夫人调动人手,将静室周围完全封锁。艾丝特拉开始布置一个更大范围的精神宁静结界。璃塔则用随身携带的一些奇异晶体和金属粉末,在静室内勾勒出一个复杂无比的龙形图腾法阵,将阿蛮安置在法阵中央。
希娜按照璃塔的指示,坐在法阵的一个特定节点上,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夜幕降临,一切准备就绪。
静室内,能量灯的光芒被调暗,只有地面上的龙形法阵散发着幽幽的暗金色光芒。阿蛮平静地躺在阵眼处,身上的星纹和黑暗脉络在法阵能量的刺激下,似乎变得更加活跃。
璃塔站在阿蛮身前,暗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出一个古老复杂的手印。低沉而威严的龙语吟唱从她口中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周围空间的能量随之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