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老十,你俩下去吃饭吧,换我们了。”
这时,表哥带着另外两个兄弟吃完饭上来了,招呼两人换班。
尽管于平安看上去已经彻底认命,但马路博行事极其谨慎,规矩立得死。
于平安可以有一定自由,但身边24小时必须有人盯着,从不松懈。
两个小弟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能跟于平安打了个招呼,恋恋不舍地下去了。
表哥接替了看守的位置,靠在附近的栏杆上,抽着烟放松。
“哟,平安爷,这是手痒了,想活动活动筋骨?”
看到于平安手里把玩着扑克牌,表哥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笑嘻嘻地调侃道。
“正好,这破船漂得人骨头都锈了,闲得蛋疼。来,咱凑一局玩玩?”
“行啊,玩一会儿,打发时间。”于平安没有拒绝。
在这茫茫大海上,目之所及除了海水就是天空,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腻味。
别说内陆人,就算是常年跑船的,连着漂十几天也难免烦躁。
表哥又吆喝了两个同样无聊的小弟过来,四人围坐,玩东北常见的‘5、10、K’。
规则简单,5、10、K三张牌能组成一套,杂色的比一对王小,纯色的比如红桃5、10、K则比一对王还大。
不玩钱,纯粹消遣,赌注是谁输了就往脸上画王八。
于平安尽管没有动用任何千术手法,但凭借出色的记忆力赢多输少。
打到后面,他甚至能推断出对方手里还剩什么牌。
没多久,表哥那张脸上就被画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王八,引得旁边看热闹的小弟一阵哄笑。
打牌确实是拉近男人距离的快捷方式。
几轮下来,表哥对于平安的态度明显随意了许多。
他甩给于平安一支烟,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然后忽然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
“哎,于平安,你跟那个洪门的陈冰,真就一点事儿没有?”
“真没有。”于平安低头理牌,回答得很快,语气平淡。
“没有就好。”表哥吐了个烟圈,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不然呐,你那个刚赎出去的小女朋友,恐怕就悬喽。”
“嗯??!”
于平安理牌的手猛地一顿,他猛然抬起头,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急切,死死盯住表哥。
“你说什么?!萱萱?她怎么了?!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他费尽心思,才换来的赵萱萱平安离开,如果她转眼又出事,那他所有的牺牲和妥协,岂不都成了笑话?
“啧,瞅把咱平安爷急的。”
表哥似乎很满意于平安的反应,跟旁边两个小弟交换了一个戏谑的眼神,几个人嘿嘿地笑了起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死都不怕的于平安,一听赵萱萱出事儿,急成这样了!!
不过笑归笑,表哥也没再卖关子,弹了弹烟灰,说道:“我也是听老二前几天唠嗑时提了一嘴。”
“他说啊,那个姓陈的娘们儿,怀着孕呢。”
“而且怀的,还不是普通人的种,是洪门里面一位顶有分量的大佬的崽!”
他顿了顿,观察着于平安的表情,继续道:“老二说,好像就是因为怀了,陈冰才暂时退了江湖,躲去南边休养安胎。”
“结果倒好,你一个电话,人家挺着肚子,带着球,横跨大半个中国,从南诏杀到咱们这冰天雪地的黑省来替你赎人!”
表哥又吸了口烟,语气变得有些玩,“你俩要是真只是过命的交情,纯粹的朋友义气,那还好说。”
“这顶多算她陈冰仗义,那洪门大佬脸上也不至于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