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港区,一栋外表普通的高级公寓顶层。
这里是夏川拓真名下,但通过多层离岸公司伪装,与“鸦”毫无关联的安全屋。
此刻,凌晨三点,窗外东京的灯火依旧璀璨,屋内却只有一盏台灯照亮书桌一角,光线冷硬如手术室的无影灯。
宫本浩二少佐坐在椅子上,身体因为过度紧绷而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肾上腺素急速褪去后的生理反应,以及劫后余生的心悸。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上和手上的污迹被仔细清洗过,但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工业区的油泥,像是在皮肤上刻下的耻辱印记。
他刚刚用最精确的语言,再次复述了废车处理厂内与田中鬼郎的对峙,以及撤离时遭遇的致命伏击和那个神秘黑影的干预。
“。。。。。。袭击者动作非常专业。三人正面压制,两人侧翼迂回封锁退路,战术动作是标准的CQB室内近战变种,用于巷战。没有交流,开枪毫不犹豫,目标是清除,不是抓捕。”
宫本的声音有些沙哑:“救我的那个东西,速度,力量都超出了人类极限。它。。。。。。处理掉了至少两个袭击者,用的是纯粹的暴力。”
武藏正义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望着脚下流动的车河。
他的背影在昏暗光线下显得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田中鬼郎对旧军遗产赤裸裸的索求,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夏川拓真则坐在书桌后,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分割成数块,显示着不同渠道传回的加密信息流。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指在触控板上缓慢滑动,如同在检阅一场无声的葬礼。
“不是CIA的常规行动组。”
夏川终于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风格不对。CIA在东京的准军事行动更依赖技术监控和策反,直接动用这种规模的清除小队,风险太高,容易引发外交风暴。而且,时间点太巧了,他们不可能在我们与田中接触的瞬间就完成定位,部署和攻击。”
“那是田中的人?”武藏转过身,眉头紧锁:“他刚放宫本离开,转头就下杀手?为了什么?灭口?还是。。。。。。演戏?”
“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二十。”
夏川调出一段模糊的卫星热成像截图,时间是宫本遭遇袭击前后。
“看这里,袭击发生后两分钟,工业区东南角有另一组热量信号快速撤离,路线与宫本撤离方向相反,与黑影可能离开的方向也不同。如果是田中的双簧戏,没必要布置两组互不知情的人马,增加暴露风险。而且,田中想要的是遗产,杀了宫本,短期内就断了这条线,不符合他的利益。”
他切换画面,显示出几张经过处理的现场照片,是夏川手下最精锐的清扫组在宫本逃离后,冒险返回现场拍摄的。
照片里,两具黑衣人的尸体已被匆匆处理过,但残留的装备细节被清晰捕捉。
“装备。”夏川放大图片:“MP7A1冲锋枪,P226手枪,均改装了定制消音器和微光瞄准镜。防弹插板是龙鳞甲的仿制品,但材质更轻。通讯耳机是市面未流通的军用试验型号。最重要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