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小张摸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对准围墙上的一个巡逻兵的就是一枪。
枪响过后,那个巡逻兵一下子倒下,也惊起了护城河里面芦苇丛中野鸭。仅仅三秒后,西侧碉堡果然喷出火舌,子弹贴着水面嗖嗖掠过。
哈哈,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这一枪来自山坡上,反而对着野鸭鸣叫的地方进行扫射,那么好的武器成了打野鸭的了!
“这是一个长期被我们封锁袭扰的老兵,他们和这些野鸭一样,都是惊弓之鸟了。”小张对于参谋长说。
孙排长却听得心花怒放,心想,难怪盎格军人对莱东,对汉禹连长评价那么高呢,确实是非常有道理。
正副射手各一名,反应时间三秒,射速中等。于参谋长报出数据时,东侧碉堡也零星射出几发子弹。
待枪声沉寂,他让李二柱用长竹竿挑着军帽晃了晃,这一次却只有南侧暗堡开了一枪。
东南死角,射击孔视野受限。他在草图上圈出标记,指尖划过树叶与山石之间的泥泞地带,明早如果他们向护城河放水的话时,正好能掩护我军及时跨过河流。
“小李,你们几个,每人再扔一颗手榴弹进去,注意, 你们要下到护城河这边扔,一定选择不同方位扔,每人要间隔一分钟扔进去,不要同时扔。”
“好的。”
“注意, 不要进入雷区。”于参谋长再次轻声提醒。
“地雷都是我们埋的,三更半夜也踩不到自己的地雷!”
随着第一声手榴弹爆炸声响起,水途据点的枪声密集了起来,除了机关枪的声音,还有掷弹筒的爆炸声,与步枪的不断点射。
当最后一声手榴弹响起的时候,中间炮楼上突然亮起了探照灯,四面照射着墙外的角角落落,如同白昼一般。
“好,一号炮楼,重机枪三挺,二号炮楼,重机枪七挺,中心炮楼,有掷弹筒。迫击炮阵地在………”于参谋长与侦察兵各自记录着难得的探照灯亮光下的据点情况,把敌人的情况摸了一个透。
“他们怎么就不会出来看看, 就是在那里胡乱打枪?”
“刚才小李他们不是说了吗,四面都是乡兵埋设的地雷,三更半夜的跑出来找死吗?”
“白天就敢吗?”
“他们有工兵,而且还有运输给养的骡马出来趟雷,偶尔也会跑出来几个送死。”
“当时那些魁星县城跑出来的家伙们怎么跑进去的?”孙排长还是不解。
“他们啊,是冒死踩雷进去的,要不然就会被封锁的乡兵们打死!”
“啊,也太没有人性了,让自己的士兵趟雷!”
“趟雷的是二鬼子,他们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于参谋长愤愤的说。
等到小李他们返回来,孙排长和于参谋长却大为惊讶,原来,他们在据点水鸭,而且,每个人都提了至少两只!
当残月爬上树梢,于参谋长已将火力点分布、人员配置、防御死角一一记在心里。他最后望了眼那片还在开枪开炮的碉堡群,嘴角泛起一丝冷硬的弧度——水途据点的软肋,已被他牢牢攥在掌心,他们的末日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