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城是被体育馆的工作人员用担架抬回酒店的。
当看到失去意识后也依旧一脸痛苦的桃城时,越前龙马猛然扭头看向了在旁边围观的冰帝几人。
向日注意到了越前龙马眼中的锐利,他挑眉:“看什么?我们今天可是一整天都待在酒店里的,你别想把桃城受伤的事赖在我们头上啊?”
日吉疑惑的道:“为什么向日前辈会觉得越前龙马想把桃城的事赖给我们?我们又没有撺掇桃城一个人去挑衅一个国家队。”
向日叉着腰,理不直气也壮的回答:“就是直觉,直觉告诉我的。”
确实是直觉,向日就是感觉越前龙马现在看着他们的眼神,似乎是带着莫名其妙的愤怒和谴责。
愤怒什么?又不是他们打的桃城,谴责什么?也不是他们让桃城走这一趟的。
但向日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眼神,他绝对没有看错。
越前龙马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就是带着怒火和质问,他又想到青学的人从以前就很爱推卸责任,所以他合理猜测越前龙马就是想把桃城跑去挑衅阿拉梅侬玛结果被群殴的事情怪到他们头顶上。
听到向日的话后,越前龙马忍不住出声质问:“那迹部作为国中生的队长,在有队员独自一个人出去,他为什么没有让人跟着?”
上辈子,迹部确实是安排了忍足跟着桃城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桃城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
“你也知道迹部是我们的队长啊?那你怎么不知道你一个一年级的这么直呼迹部的名字是很没教养的行为啊?”
向日叉着腰上前一步,他瞪着在这里唯二比他矮的越前龙马,气势十足的伸出手指着对方的鼻子。
“还有!迹部是一军代表队的国中生队长!但他不是桃城的保姆!更何况桃城是个什么东西?他连代表队的身份都不是!他自己跑去其他国家队那里惹了事,凭什么还想让迹部给他擦屁股?!”
越前龙马被向日的手指吓得后退了半步,他的脸上恼怒更盛:“就算阿桃学长不是代表队的成员,可他也是训练营的一员。平等院作为代表队的领队,他也是管理所有高中生的老大。那迹部作为国中生的队长,难道就不需要管训练营里的其他国中生了吗?”
“哈?”向日第一次听到这么乱扯逻辑的理由,他简直气笑了,“你脑子是有问题是吗?训练营里的No.1就只有一个!迹部只不过是代表队里的国中生队长罢了!他桃城武既不是代表队的人也不是我们冰帝的人!他就算有什么事,要找人管也该找你们青学的部长!怎么的?手冢是死了吗?”
突然被点到的手冢顿了顿,他抿了抿嘴,伸手拦下了一脸愤怒的想要上前争辩的大石和菊丸。
旁边的其他人:“……”不知作何表情。
每天都这么热闹,真是一点也不会无聊,但就是耳朵有点遭罪。每次青学的人和冰帝的人只要一吵起来,他们就想捂着耳朵离远点再看戏。
手冢抬头看向了向日和冰帝的其他人,他说:“迹部确实没有义务一定要管着我们,他也没有责任必须要护着训练营里的每一个国中生,抱歉,越前只是因为桃城出事了心一急才会口不择言的。”
向日没有反驳手冢的话,他知道见好就收,再揪着这个事不放的话,其他看戏的人就该觉得他们是得理不饶人了,所以他只是哼了一声撇开了头。
手冢又看向了绷着一张脸的越前龙马,他肃着声音说:“越前,不要用你自己自以为是的理由去绑架迹部,桃城的事情和迹部没有关系。”
越前龙马攥紧了拳头,他咬了咬嘴角,低声呢喃了一句:“那为什么就偏偏他和忍足不在这里,不就是刻意回避的吗……”
他的声音太低了,手冢没有听清,但也猜到了越前龙马的自言自语里一定是谴责迹部的话,他想着还是快点平息这个没必要的冲突为好,免得真的惹迹部生气了。
所以手冢沉下声又叫了一声越前龙马的名字:“越前。”
越前龙马抬起手压了压帽子,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情愿:“迹部前辈确实没有一定要管阿桃学长的理由,抱歉。”
说完后,他就转头往大门口那边走过去了。
其他人并没有出声询问越前龙马要去哪里,只是看了他大步离开的背影一眼,就转回头开始讨论起了桃城的事情。
“虽然桃城这件事其实就是他自己作死啦,但他穿着我们的队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挑衅了,结果被打成了这样,还被抬回来了,我们要是没点动静的话会不会被对方以为是孬种啊?”
说这话的是千石。
“得了吧,他这一趟说的好听点叫做去‘试探敌情’,说的难听的就是在故意做场外干扰,阿拉梅侬玛没有上报主办方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回答的依旧是向日。
虽然桃城不是代表队的队员,但他确实是霓虹队的人,如果对手硬是要说桃城是他们派过去故意搞偷袭的话,那他们也没法说理。
白石犹豫了一下,他举起手问:“但这样的伤势……是不是可以报告说阿拉梅侬玛在场外使用了暴力?”
宍户回了一句:“但他们也可以说是桃城先去找他们茬的,先主动的人只有劣势,桃城这一趟的目的不能说完全不对,只能说是他太鲁莽了。”
日吉也说道:“而且他这个伤势明显是用网球打的,体育馆那边的球场都是有监控的,如果情况是桃城非要在球场上以一敌多的话,他不管被打得多惨,那也只能算他咎由自取了。”
“你们不就是不想帮桃城出头吗?”
大石瞪着冰帝那些人,他恼怒的道:“桃城不管怎么说也是为了给你们获取情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们不想帮桃城出头就算了,现在却还要把责任都堆给桃城,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向日翻了个白眼:“我们这里又不是没有资料组的人,他一句话没说跑去挑衅我们明天要对上的对手,结果被打了一顿回来后,你们就说他是为了去收集资料,我还想说你们就是怕事情闹大才这么说的呢。”
藏兔座难得的也点了点头,他说:“确实,说他是去收集资料的说辞也说不准只是你们为他的鲁莽行为做的开脱罢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给我们惹了麻烦。”
大石被噎住了,他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还能反驳什么,最后干脆闭上嘴了。
宍户抓了抓自己的马尾,他侧头问旁边的凤:“有人去把这件事告诉平等院前辈他们了吗?”
凤懵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泷前辈说他去告诉教练和前辈们,他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千石忽然松了口气,他抬起手拂了拂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他说:“幸好亚久津不爱待在酒店里,要是被他看到了桃城现在的这个样子,以他那个性格,肯定是会直接拎着网球拍打回阿拉梅侬玛那边去了。”
亚久津别看他一副不合群的模样,但他其实很有地盘意识,和他穿着同样队服的人被其他代表队的人给打成了猪头,他绝对会觉得自己也被挑衅了。
白石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幸好刚才桃城被抬回来的时候,我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了,所以就让阿银先带小金去球场那边了,不然以小金那看爱凑热闹的性格,八成是会跟着亚久津一起跑过去闹的。”
日吉扭头看向了两人,他提醒道:“你们要是有这个担心,那你们现在或许就需要先确定一下他们此时此刻是在做什么了。”
毕竟任何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可能就是当下他们的预感。
千石和白石都僵了一下,两人一时都有些惶恐了起来。
千石喃喃自语道:“也、也不一定吧?再说了,亚久津早上出门后就没有再回来啊,他通常都得晚上才回来的……”
日吉说道:“现在天已经黑了啊。”
千石呆了下,他猛然扭头去看大门口,外面确实已经亮起了路灯,天空也已然全黑了。他睁着眼睛,脑袋上冒出了一排问号。
什么时候已经天黑了?
白石有些不安,又有些犹豫:“阿银跟着小金……应该没事的吧?”
日吉又说道:“石田前辈能管得住远山君呢?”
白石也呆愣住了。
两秒后,千石和白石就慌里慌张的在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的找手机了。
日吉侧过头在向日的耳边说:“泷前辈应该会直接去找迹部前辈,迹部前辈如果不想让教练和平等院前辈他们关注这件事的话,那大概会直接按下这件事。”
桃城被抬回来的之前,三船正好带着高中生去开会了,本来这个会议是全体一军都要参与的。
不过因为迹部请了假去忙工作上的事了,三船觉得其他的国中生就只需要听通知就行了,所以就干脆让其他人也不用去那边当木头旁听了。
向日耸了耸肩,他无所谓的说:“迹部想怎样就怎样呗。”
凤犹豫着开口:“那……还是先把桃城同学送回房间里休息吧?”
向日看向了还站在担架旁边的那几个要么是出神、要么就是一脸生气的青学的人,还有等着回收担架而站在不远处默默吃瓜的工作人员。
向日:“……”
也没见你们有多担心那个刺猬头……果然刚才就是想碰瓷迹部而已。
向日冷哼了一声:“桃城武的身上不是都包扎好了吗?你们是想让他一直躺在酒店大堂的地板上睡觉吗?你们不嫌丢人我都觉得没脸。”
“你……”菊丸想回怼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能咬着嘴角一脸气愤的瞪着向日。
大石也是一脸的愤怒。
手冢看了大石和菊丸一眼,他说道:“你们和桃城一个房间,就先把他带回房间里去吧。”
酒店顶层,书房内,迹部稳坐在沙发上,而忍足却坐在书桌后埋头处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