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才,名佚不传,生卒年不详,乃盛中唐之际活跃于士人社交圈的知名隐儒。虽登秀才之科,获当时功名认可,却未循科举常途跻身仕途,转而以文为媒、以隐为志,往来于吴越、长安、荆襄之间,成为诗人赠答唱和中高频出现的人物原型,其行迹虽散见于诸家诗篇,却勾勒出一位盛唐文人独有的精神风貌。
徐秀才出身书香世家,自幼耽于坟典,少年时便以才学闻名乡梓。弱冠之年应举得中秀才,其文辞清丽脱俗,见解独到,时人评曰“清诗舞艳雪,孤抱莹玄冰”,可见其才名与品格之高。他博览经史,兼通琴棋,尤擅五言诗作,其诗不事雕琢,多写山水之趣与怀才之思,颇得韦应物、贾岛等名家赏识,常受邀参与文人雅集,席间援笔成诗,往往四座叹服。
科场之后,徐秀才并未汲汲于功名,反而选择漫游四方。他曾自长安启程,东赴吴越之地,贾岛特作《送徐秀才之吴》以赠,诗中暗藏对其归隐之志的赞许。在江南,他流连于太湖烟水、钱塘潮声,与僧人道士谈禅论道,和地方文人题壁赋诗,所到之处皆以清名相赠。李中在《赠徐秀才》中盛赞其“奥学群英伏,多才万乘钦”,既颂其学问之深,亦叹其不慕荣利的品格。他虽未入仕,却始终心怀天下,其诗文中常可见“怀书思武陵”的隐逸之念与“回瞻魏阙路”的用世之思,二者交织成其独特的精神底色。
作为士人社交网络的核心节点,徐秀才的足迹串联起南北文人社群。在长安,他与韦应物等官员诗文唱和,韦应物曾作《答徐秀才》,以“白玉仙”为喻,赞其清雅之姿;在荆襄,他与隐者相伴,寄情山水,体悟田园之乐;在吴越,他与贾岛、李中等诗友煮茶论诗,探讨格律,其居所常成为文人聚会之所,“轩窗来晚吹,池沼歇秋霖”便是其闲雅生活的真实写照。他待人虚怀若谷,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布衣书生,皆以礼相待,故能在南北士人圈中积累极高声望。
中年以后,徐秀才渐少漫游,择一处山明水秀之地隐居,终日以读书、作诗、抚琴为乐。他虽避世而不避人,常有诗人慕名造访,谈诗论文直至深夜。其隐居生活并非枯寂,而是“羽客闲陪饮,诗人伴静吟”的雅致,苔藓覆棋石,茶烟穿竹阴,尽显隐士风流。他始终坚守“一枝非所贵”的操守,不攀附权贵,不迎合世俗,以清简度日,以诗文明志。
徐秀才的生平虽无正史详载,但其形象早已融入唐诗的文化记忆。他是唐代无数怀才不遇却坚守本心的文人缩影——有秀才功名之实,无官场奔竞之累;有社交活跃之姿,无趋炎附势之态。他以诗文为桥,连接起不同地域、不同身份的士人;以隐逸为志,诠释了盛唐文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人生选择。其事迹虽散,其精神却通过历代诗人的赠答之作得以传承,成为后世文人追慕的隐逸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