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地牢之中。
陈措手脚带着紧致镣铐,坐在冰冷的石椅之上。
他一直满怀期待,行刺虽然未能成功,但定然震动四野,涂一乐肯定会急于审讯。
如若涂一乐真的狂妄自大,如其所说将陈措带在身旁,那必然还有机会刺杀。
然而,经过一夜,陈措什么都没有等来。
想必是在召集所有人,在商讨行刺之事吧。
陈措依然十分自信,哪怕是死,也将引起大奉一场轩然大波。
然而,又到了中午,依然什么都没有等来。
唯有极为标准的牢饭。
陈措有些坐不住,开始询问:
“牢头大哥,丰梅王在做何准备?给我来个痛快的。”
地牢中的二人仿佛并未听到,还是自顾自忙着。
陈措思索片刻,随即冷笑一声:
“丰梅王想必是怕了,不敢面对我、不敢面对过去的罪行。”
“怕?王爷可能只是忘了。”
陈措愤怒不已,瞬间前冲,铁链声响响彻地牢:
“怎么可能?我可是陈洛之子,安国公之重孙。”
“啥老黄历了,还提?别太把自己当根葱。”
狱卒不以为意,轻蔑随口回应。
陈措并不善罢甘休,愤愤高声大喊:
“想必是丰梅王故意不审讯,以此来为审讯做铺垫。哼,我可是行刺他,怎会无动于衷。”
“行刺又咋了,当是什么大事呢?”
两名狱卒不以为意,说上一句,便不再理会分毫。
安逸殿之中。
各国使团众人越发焦急,不时便会询问。
但得到的回复,皆是稍安勿躁。
直到一个消息传来——丰梅王与御史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着急归着急,谁也不想触了霉头。
张松立缓步走去中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诸位,丰梅王今日公务繁忙、有所怠慢。丰梅王让我代他向各位致歉。”
张松立拱手微微躬身。
众人见了立即躬身还礼,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松立站直身体,继续说道:
“丰梅王准备了晚宴,以此来向各位致歉,晚宴之上自会与诸位见面。诸位可先行返回,或留在大殿等待。”
众人无不连连摆手,表示无妨,要一直等待下去。
单独设宴款待诸国使团?
这令众人感到一丝意外。
这是千载难逢机会,可以与丰梅王拉近关系,傻子才会离开,若是失了先机,岂不是追悔莫及?
王府,议事厅之中。
涂一乐面色阴沉,一直静静坐着。
皇帝心中很是得意,不时便会开口,数落涂一乐两句。
有着郭楷升的弹劾,令皇帝心情舒畅。
但更大的原因,是今天皇帝无论说什么,涂一乐都只是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爷办寿宴,无可厚非,可你偏要去招惹郭楷升干什么……,现在好了,弹劾你还乡不还政,这令朕也好生为难……,不知到王爷是怎样想?”
涂一乐还是默不作声,满脑子里想的全是涂芸璐婚事。
他陷入自我反省,大皇子为人正直,本挑不出啥毛病。
似乎只是这件事摆在面前,才发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自己的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年纪。
要学会放手、要学会放手……
涂一乐不住在心中劝说自己。
唯独令他感到不安的,便是又会与皇室扯上关系,卷入纷争之中。
还乡不还政?
他也想还政,可架不住所有人都往丰梅跑啊。
现在倒是好,丰梅县发展的比京都还繁华,?水上的港口一扩再扩。
“……,怎么,王爷心中还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