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都在这里呢!是我平时抄录下来的!”她将册子递给温景行。
温景行接过,周砚辞也忍不住凑近观看。
苏文渊笑而不语,显然他早就知晓此事。
赵云澜的目光也落在那本册子上,眼神柔和,她怀里也有一本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
两位阁老凑在一起,翻开册子,借着院中忽明忽暗的的篝火,细细看去。
看着看着,温景行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周砚辞的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
他们浸淫诗文一辈子,鉴赏力何其高超?
这些诗词,任何一首拿出来都足以名动一时,流传千古!
而现在,竟然密密麻麻地收录在这本小小的册子里,皆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已不仅仅是“才华横溢”可以形容,这简直是……文曲星下凡!
不,即便是文曲星,恐怕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创作出风格如此多样、境界如此高远的众多篇章!
温景行猛地抬起头,看向顾洲远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炽热,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他终于知道,“学问天下第一”的苏先生,为何会对一个山村青年如此看重了。
不谈其他,就凭手中的这小册子,顾洲远便当得世上任何赞誉。
周砚辞亦是如此,他之前对顾洲远的那点保留和审视,在此刻被这绝对的实力冲击得七零八落,眼神中只剩下纯粹的欣赏与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这……”温景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顾县伯,你……你瞒得我们好苦啊!有此惊世之才,何以……何以深藏不露至此?!”
顾洲远被两位阁老看得头皮发麻,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温阁老过誉了,诗词之事陶冶情操可以,跟诸公治国安邦的本事比起来,终究只是小道。”
两位阁老已经无暇顾及他的谦虚之言,犹自沉浸在这些绝佳诗词带来的震撼之中。
就在这时,苏沐风笑着开口,打破了这震惊的氛围:“顾兄,正巧过几日京城要举办新一届的‘琼林诗会’,乃是年轻一辈才子才女最重要的盛会。”
“以顾兄之才,若肯参加,夺魁岂非探囊取物?正好也可让天下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诗才!”
顾洲远一听,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苏兄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作诗作词都要靠灵感的。”
“以前灵感爆发是我走运,我感觉我已经被榨干了,估计也作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出来了。”
他对这些虚名没兴趣,只想安安稳稳享受人生,种种田,打打猎,岂不快活?
如今自己名气渐大,烦恼也随之而来。
他是真的怀念以前一文不名的日子。
苏汐月却不干了,扯着顾洲远的袖子摇晃:“远哥,你去嘛你去嘛!你去了肯定能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都比下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顾洲远依旧坚决推脱。
他拥有整个华夏大浪淘沙留下来的精品,去这劳什子诗会就是虐菜,实在没什么意思。
有这闲工夫,在家歇着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