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顺着太监的目光看去,顿时一哆嗦, 急忙 出门叩拜。
“草民见过陛下。”
卫冉上前, 淡淡道:
“起来吧。”
阿财带着卫冉来到院中,只见院中已经备好了酒菜。
吴名咳嗽起身,起身一拜道:
“微臣见过陛下。”
卫冉轻轻皱眉。
“吴大人有病在身,无须多礼。”
“微臣略备薄酒,陛下请。”
卫冉屏退左右,坐到吴名对面。
“看来吴大人早就算到朕会来了。”
吴名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
“陛下是该来了。”
卫冉神色凝重,他也拿捏不准吴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大人的病好像没有那般严重了,为何迟迟不参朝会?”
上一次来探视,吴名的脸色很差,今日明显好多了。
“陛下, 身体上的病痛,无伤大雅, 心病才是最难治的。”
卫冉哦一声了, 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知吴大人有何心病。”
吴名今日已经准备好和卫冉坦诚相见,故而开门见山。
“ 分崩离析的魏国,正是微臣病结之所在。”
此话瞬间让卫冉来了兴趣,他正愁没有开口的地方呢。
“这不仅是吴大人的心病,同样是朕的心病。”
“不知吴大人可有良方。”
吴名摇摇头。
“医者难自医 ,微臣的心病,已经无药可医治。”
卫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丝毫不担心杯中有毒。
他不赞同的吴名的国策,但是信任他的忠诚。
“哦,吴大人不妨说一说,说不准朕有办法治呢。”
吴名果断摇头 , 从严谨死之时,便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陛下治不了。”
“陛下不会放弃与北玄的角逐, 不会放弃南下占领南晋疆土, 此病便是无解之症。”
卫冉目光看向吴名,这位先帝给他留下的肱骨之臣。
“ 吴大人为何就不能与朕一条心的呢?”
“你主内治国, 朕主外开疆, 相互成就,又互不相扰,何乐而不为呢?”
“你为何就非要与朕反着来呢?”
吴名迎上卫冉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闪躲。
“陛下,非臣要与你对着来。”
“微臣只是不想看着 魏国一步步走向深渊。”
“先帝临终前的嘱托,微臣实在不敢忘。”
卫冉最讨厌的就是吴名时常拿‘先帝’说事。
“父皇已经死了,朕现在才是魏国的 君王。”
“你不要总拿 父皇来压朕,现在的魏国是朕说了算。”
“朕说了算,你听得懂吗?”
卫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近乎是低声咆哮。
“所以微臣有办法治 陛下的心病。”
“微臣就是陛下症结之所在,只要我死了,陛下的心病便会痊愈。”
吴名主动 提死,倒是让卫冉愣了一下, 满腔怒火像是忽然被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