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等大佬,本还想给天殛张罗登基大典,却被天殛以麻烦为由给拒绝了。
既如此,他们也不好再打扰这对儿新婚夫妻,就陆续离开了战神殿。
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叮嘱那些听到消息后陆续赶来的神君和天官们:“再给初神一日时间休息,等明日再来接初神去朝天殿也不迟。”
那些等着禀告公务的神君和天官们觉得有理,又都自发的散去了。
而后,其他几界的大佬也都结伴离开了天界。
只是,在走出天门时,他们竟意外发现,珞苍变回的顽石,不知被谁丢到了天门外。
来来往往的神仙、妖魔、以及其他各界办事的人员,在经过时,总会下意识地瞥它一眼,然后脸上露出或鄙夷、或唾弃、或快意的神情。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第一个走上前,对着那石头狠狠踩了一脚。
“踩死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一会儿,这种行为就成了出入天门的一项“传统”。
无论是谁,但凡从此路过,知晓这块石头来历的,都会忍不住上前踩上一脚,或者用法术远远地轰击一下。
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对珞苍帝尊往日所作所为的愤恨,又或者是......单纯是为了表明立场,与他划清界限。
妖皇看着,不禁摇了摇头:“对珞苍来,这永无止境的、来自六界生灵的轻蔑与践踏,简直比形神俱灭更残酷。”
玄烬魔尊闻言,不由得冷嗤一声:“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敢偷他们家神尊的力量?还敢抢他们神尊的女人?
这就是下场!
对于玄烬魔尊的话,阎君深表赞同。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玄烬魔尊后,便闪身离开了天界,径直朝着冥界而去。
回到地府时,已是深夜。
阎君看了看时辰,犹豫片刻,还是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地府外的一处雅致院外。
院与地府的氛围截然不同,不仅不会阴气森森,而且灵气氤氲,繁花似锦。
院名为海棠苑,是他命人为珞棠准备的院。
之前,珞棠每次暂住地府的时候,都是住在这处院里。
院内的一间静室内。
财神并未安寝,而是独自凭窗而立。
她脸色依旧苍白,往日雍容华贵的面容上带着难以消弭的疲惫与深切的哀恸,身上一袭素衣更衬得她身形单薄。
日神惨死的阴影如同梦魇,日夜缠绕着她,重伤初愈的身体也时时提醒着她那场劫难。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地府那轮永恒苍凉的“幽月”,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阎君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他手中还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散发着浓郁灵气的汤药。
看到财神又站在那里发呆,他叹了口气,缓步走近。
“财神,该喝药了。”
阎君的声音比平日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伤势未愈,神魂亦需静养,莫要久站劳神。”
见财神丝毫未动,他皱眉道,“若是你有个好歹,阿棠会难过的。”
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财神才缓缓回过头,接过药碗,指尖冰凉。
她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有劳阎君日日为我送药。”
她口地喝着苦涩的药汁,眉头微蹙,却并非因为药苦,而是心头的苦涩早已盖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