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回铁贼的行军队伍拉的并不是很长让官军颇为有些无从下口,要不然的话张国维也不用专门开这个会研究讨论,直接就发号施令采用袭扰战术对付铁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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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这张国维叹了口气对张宣说道:“张按台有所不知,自从去年铁贼窜到大别山之后,据官方在山中的细作来报,这铁贼已经开始在山中营建贼巢屯田放牧做持久打算,颇有一番要在这山里当坐寇的势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铁贼一改往日四处劫掠粮草牲畜的作风,改为以劫掠金银浮财为主,所以这回铁贼的行军队伍并未像过去那般冗长利于我官军袭扰截杀。”
官府那也不是瞎子聋子,这铁贼在山里的所作所为官府那也都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说铁营为了掩人耳目建立的官署没有用正式官名用的是绿林称呼,但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的。
铁贼只要当坐寇那肯定就得计丁计亩征粮勾丁,干这些事的动静太大再怎么样那都是糊弄不过去的,被发现也只是迟早之事。
湖广、江北各地的官府那也早就发现躲在山里的铁贼有些不对劲,随着铁营这段时间在山里的扩张兼并越来越频繁,这地方官府基本上可以断定,铁贼八成是要在大别山当坐寇。
其实这史老爷主张应该把精力放在种田上,那也不完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作为安庐兵备道的史老爷,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出铁贼在山中当坐寇的地方官员。
而要想有效的对付在山中当坐寇的铁贼,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在山外把田给种好,一来百姓有了粮食不会被山里的贼寇给随意煽动从贼。
二来到时候官军进山夹剿安庐两府也能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所以史可法才认为没有必要跟铁贼硬刚,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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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宣一听张国维说铁贼在山中当坐寇的时候便有些惊讶,心想这铁贼当了十年的流寇如今居然当起了坐寇,而熟读史书的他自然是知道这坐寇比流寇的危害可大的多。
于是这张宣便对那张国维说道:“这铁贼在大别山当坐寇一事,中丞可有给朝廷上报?!朝廷那边对此有何训示?!”
张国维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本院早已有禀报,不过到目前为止朝廷尚未有旨意,但想必有旨意无非也就是下令我等全力进剿。”
“诸位也都明白,这当坐寇最需要的就是银子,而据官府的细作来报,铁贼这回可以抢了几十万两的金银浮财,一旦铁贼将这几十万两的金银运到山里去,那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对抗官府的兵马甲仗军械。”
“所以咱们这回不管怎么说,那都不能让铁贼就这么把这么多的金银给运到山里去,否则的话让这铁贼在山中的羽翼丰满起来那将会不堪设想!”
张国维他们都很明白,这南方最不缺的就是粮食,粮食未必能够换来所有军队所需的各类物资,金银则是可以买来任何东西。
而官府又无力阻止这山中的贼寇通过秘密渠道购买军需物资,所以那也只能是在源头上掐断铁贼的经济来源。
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国维以及这帮武将们看上了铁贼抢来的金银,俗话说这财帛动人心,哪怕铁贼凶名在外,那他们也照样敢铤而走险去搏一把。
“中丞所言极是,绝对不能让铁贼弄这么多的金银回到山里去!”那张宣听完张国维的这番话赞同道。
随后这张国维便看向堂下右侧的杜弘域又问道:“杜军门,您来说说看,这仗咱们该怎么打吧?!”
其实这老杜和史可法一样都是不想打这仗的,在他看来这铁贼据有的金银财宝虽然诱人,可这白花花的金银那也得有那个实力去抢还有那个命去拿才行。
不过这张国维既然发问了,于是这杜弘域便一本正经的跟这张国维讨论起截击铁贼的作战计划,就这样这张国维便和一帮武将们商量起来。
那在堂下左侧坐的史可法手里捧着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竖起耳朵来听,那眼睛珠子时不时的在转动,面目表情的变化颇为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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